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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那人片刻,道:“董鶉,把他的皮剝了,只剝四肢,別處不要動。淮南侯,你若是果然有膽量,就看到底。”

楊曄道:“看就看,你以為老子跟你一樣不男不女?連這個也不敢看!”

行剝皮之刑的董鶉是一個青年男子,和他的同胞弟弟董鴿從前均是殺豬買肉的屠夫出身,因把豬殺得過於出神入化,被偶爾路過的司獄看到眼裡,帶了回來做巴結凌大人用。結果手上功夫一顯露,便討得了凌疏的歡心。但見那董鶉手中一把亮閃閃的小刀,形如柳葉,削薄纖細,他把小刀架在右手食中二指之間,滴溜溜一個輕旋,靈動快捷,甚是奇妙炫目。

那囚犯被幾把扯去了衣服,固定在一個特殊的架子上,雙手被左右扣在兩個鐵環中間,然後一盆熱水潑上來,聽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嚎,楊曄猛地一驚,以為那是才燒開的滾水。爾後才發現應該就是熱水而已。

於是開始剝皮。

從腿根處剝起,董鶉的手法老道利索,很薄的一張皮,不傷筋不動骨,甚至流血亦不多。中途那犯人在聲嘶力竭的慘呼聲中昏死過去,接著又被疼醒過來。如此反覆數次,凌疏一直很近地看著,眼中隱隱跳動著一縷興奮的火焰,見那囚犯似乎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便吩咐道:“上參湯。”

立時有人端來一碗參湯給那囚犯灌下。楊曄看著那囚犯紅紅白白滲著血的肉,還有青紅色的脈絡在一塌糊塗的血肉下糾結著,跳動著。慘呼聲一陣陣迴盪在這陰暗的牢房中,令人不寒而慄。他有些看不下去了,噁心一陣一陣往上湧。但大話在前,只能強撐著看低聲嘟噥道:“你這狗…日的,參湯是這樣給你糟踐的嗎?”

待凌疏淡漠的眼光掃過來,楊曄卻立時換成滿不在乎的笑容:“哦呵呵呵呵呵,好看好看,真有意思!我今天果然大開了眼界,大長了見識,多謝凌大人。”

待四肢的皮剝掉,竟然是完整的四張,血淋淋地掛在架子上。凌疏站在那裡用手抵著下頜,眼神痴迷地欣賞了一會兒,而後伸出修長潔白的兩根手指,掂了一張起來,是左手臂的皮。他仔細看看,似乎眼前不是一張人皮,是上好的雪浪紙上畫了幾枝清豔的紅梅花。他看了片刻,誇讚道:“今天剝得更好了,出血不多。打賞。”語罷將那張人皮重新掛了回去。

董鶉忙拜謝道:“謝大人賞賜。”

兩個下屬把他的椅子恭恭敬敬地抬了過來,請他落座。那囚犯恰此時清醒過來,有氣無力地呻吟道:“大人,饒了我,我招……”

凌疏慢吞吞地道:“事到如今,已經不需要你招什麼。把磨推過來。”

有個屬下推了一盤精緻的小磨過來,行刑的董鶉解下那人一隻手,直接塞到了磨眼裡去,接著有人上來推磨。那囚犯眼一翻,再次昏死過去。

凌疏道:“這就是水調歌。淮南侯,還好看嗎?”

楊曄道:“好看,唔,好看……”他不敢再多說,怕一不小心吐出來,那就大失臉面。

但最後,楊曄沒撐住,終於還是失了臉面。

囚犯的殘肢被上藥包紮,天再一次黑下來的時候,他呻吟著醒了過來,凌疏問道:“餓不餓?讓你吃飯。”

沒有人敢回答,只有那囚犯微弱的呻吟聲,而後一個人端了一盤餃子過來,一個個小巧玲瓏,半透明的皮,隱隱看到裡面粉紅色的餡兒,看來甚是鮮嫩可口。董鶉接過來,喂那囚犯吃,那囚犯到得此種地步,哪還能吃得下,被他強行塞進去幾個,嘴裡嗚嗚兩聲。楊曄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他只是頭天晚上和今天清晨被灌了兩碗參湯,此時腹中便也不爭氣地跟著咕嚕嚕幾聲,口水差點不受控制地流出來。

凌疏側耳聽聽,爾後側頭問道:“你也餓了?”

楊曄不答,心道:“你有那麼好心給我吃?”

凌疏道:“剛才他的一隻手被磨成了肉糜,總該物歸原主才成。你若是想吃,得用你自己的手。”

至此,楊曄再也忍耐不住,開始乾嘔不止,間歇裡斷斷續續喘著氣罵道:“你這禽獸,你還算人嗎?你……你……嘔!”

凌疏道:“有這麼噁心?你太能做戲了。你再想一晚上,看究竟願不願畫押。來人,把金縷玉衣給淮南侯穿上。”

瞧他的模樣,是打算收工了,楊曄被再一次套上了那件金縷玉衣,立時便是一陣劇烈的戰慄。他雖自小父母雙亡,但生來運氣頗好,很快又被楊熙接管,在楊熙的照拂及嬌寵下長大,幾時吃過這樣的苦頭?想起來一個生不如死的漫漫長夜要再一次來臨,楊曄疲憊不堪地道:“凌疏,你還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