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派去東北買山貨和藥材的商隊,在臨潢府遇著了山賊,二十多萬兩銀子的山貨與藥材全沒了。還有去大理的藥材商隊,在潭州遇著了山洪塌方,十幾萬銀子的藥材全埋到土裡了,就連一同去的幾十個夥計也都被埋了。”喬書義說著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兩處加起來得有五十多萬銀子,那五十多萬兩的銀子可是喬家大半兒的家當啊,只因去年在這兩條線上得了大利,今年便想多撈些回來才壓了大注,不想卻一下子都栽了進去,喬老爺一下子也就呆住了。
“爹,爹,爹你怎麼了?”喬書義一抬頭,見著喬老爺兩眼圓瞪,上下牙槽咬得幫緊,臉色脹紅便叫不好,忙將喬老爺扶住,然後一邊拍著他的後背,一邊叫著人。
不一會兒人來了,喬老爺也被安置到了床上,府裡的大夫幾針下去,喬老爺也算緩了過來,喬書義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真的有人要置我們喬家於死地啊!”喬老爺回過神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喬書義知道喬老爺再受不得刺激,忙說:“爹,這次還真不是那麼一回事。”
聽了喬書義的話喬老爺的眼珠子果然咕嚕嚕地轉了起來,喬書義一看連忙趁熱打鐵說:“跟咱們一起的還有臨近幾個州府的商隊,那些商隊也受了遭。”見喬老爺還沒有緩過來,喬書義又說:“今年南方雨水多,荊湖南路一帶常有山洪。”
“既是早知有山洪為什麼非得走荊湖南路?不能繞道嗎?”喬老爺捶胸頓足地叫道。
“爹,我也跟他們說了,路要撿安全的走,遠一點兒繞一點兒沒事,原打聽的就是潭州那帶好一些,才從那裡過的,哪知道那裡也與別的地方一樣!”喬書義又再解釋道。
“唉!”喬老爺一聲長嘆,說:“先把人找回來再說吧。”
喬書義連連應著,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些要帳的,和遇難的夥們的撫卹怎麼辦?”
“除了騰庫還能怎麼辦?”喬老爺吼完這一聲就撲嗵地一下倒在了床上,急急地喘起氣來。
這一下子又嚇壞了喬書義一干人等,還沒有走遠的大夫又被拉了回來,再一通忙活喬老爺才安靜地入睡,眾人也才鬆了一口氣。
所有人都走了,喬書義忙去辦事,將幾個管事都找來,然後騰算庫銀,可是算來算去庫銀也就只有十來兩萬,這哪裡夠。要知道不僅要賠夥計們的喪葬撫卹,還要結算已空鋪子的帳目,不僅如此,這次去兩條線上採辦藥材與山貨那也是與別人合股的,人家也出了錢,雖說不多,但是貨不到就是違約,違約就得給別人賠款,這樣一算下來十萬兩是怎麼也不夠的。
喬書義著難了,而且是真的著難了,沒有辦法只得私自做主將一些鋪面私下抵出去,然後還有兩處莊子也賣了,就是這樣也只是湊了五六萬兩,離需要的還差一大截呢!
初夏的季節對現在的喬書義來說,簡直比數九寒天還要讓他發冷。正值吳氏的兄嫂又來要錢,喬書義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對著吳氏就是一通罵,吳氏委屈得跟什麼似的就跑到喬夫人那邊哭去了。
聽了吳氏的哭訴喬夫人也著急了,想來想去到底還是覺得家不能這麼倒了,忙將幾個兒媳婦招了過來,說:“家裡頭又遇著難事兒了,咱們都是家裡的人,也不能看著老大一個人乾著急不是。我這裡先帶個頭!”說著一招手,張氏與羅氏各抱了兩個小箱子過來,喬夫人讓她倆把小箱子開啟,只見兩個箱子,一個裡頭滿滿地裝一箱金燦燦金鏍子,另一個全是珍珠、玉石、珍玩。
“你們把這個給大爺送過去,就說是我把從做女兒到現在存的體己都拿出來了,讓他拿去辦事!”喬夫人說完便將頭轉向了幾個兒媳婦,笑著說:“我的東西也就那麼點兒,加起來也不過一萬,聽老大說還要差五六萬呢,你們說怎麼辦呢?”
大柳氏憨憨的,很是老實地就與喬夫人擺起了困難:“娘,不是我們心狠,我們姊妹你也是知道的,因著去五妹妹的那個粉紅珍珠的事我們倆都已經快窮得當褲子了。這會兒實在是拿不出什麼錢來,娘若是硬要,那就把我們這個月的月錢扣了吧!”
喬夫人一聽差點兒沒有把鼻子氣歪,眼睛一瞪望向小柳氏:“你也是這個意思?”
小柳氏倒是比大柳氏精明一些,只見她眯著眼睛笑著答喬夫人:“姐姐說得也是實情,我們現在確實沒錢。但是家裡頭這麼艱難,我們要是一點兒也不管也說不過去。娘,要不這樣吧,您讓大哥去一趟京城,或者是給京城我家裡帶個信,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兒忙吧。您是知道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