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無比。
哪還有剛才的“暴戾”氣息?
深吸一口涼氣。
就在徐管事稍微懸下心時——
那少年開口又是一句王炸——
“唉,太后娘娘會不會把這婚姻大事當作兒戲了,要是娶了宮裡那位三公主,我的徐妹妹可怎麼辦吶……”
“您說對嗎,徐叔叔?”
徐管事眼皮略微一跳。
這廝聰慧歸聰慧——
虎起來也是真生愣啊!
膽敢對聖上和太后如此不敬!
你他孃的可是生在元帥府啊!
要死不死?
“大天蓬”屏氣凝神。
好半天才終緩過勁來憋出一句:
“屬下惶恐!還請少爺慎言!太后娘娘那邊既然金口已開,再要想收回懿旨恐怕是不著實際了。”
“只不過,這御婚之期還有五年,這五年對於您這般年華的少年郎來說,可是能改變很多事情和想法的。”
楊慢慢眨巴眨巴眼,玩笑道:
“是不是五年對於徐叔叔您這般歲數的中年郎來說,就不能再改變很多事情和想法了嘞?”
徐管事湧起一股蒼白的無奈感。
食君之祿,當報皇恩。
他緩緩點頭道:
“誰說不是呢……”
……
傍晚時分。
終是又和人間小可愛碰到一塊了。
一陣談吐。
無話不說。
徐莫莫本就出自書香門第,有一定的文化底子,不曾想這些天與楊慢慢交流起來卻是越發吃力了。
少女默默望著少年的腦袋,心想這楊慢哥是用了什麼大玄通把家裡的書籍全都灌進腦子裡了嗎?
要不然這文識方面的精進怎會那般誇張?說是一日千里好像都差點意思。
“鬥雞眼歲月腦子不太好使,當時我翻看的玄學道經大都著力於術數卜筮之說,這些天從上稷學宮挑選的伏羲經和周易經更多卻是對易理的描述,我在想既然一陰一陽之謂道,那術數和易理無論單獨抬出哪一個來自圓其說大概都是有著一偏之見的。”
少女眨了眨眼。
似懂非懂。
“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其實就是那天告訴你我被雷劈過後看到的大道氣息也許是真實存在的:術數闡述外形實物之間的規律,而易理著重於內心的意念,我總琢磨著二者結合便是天機中的大道自然……”
正所謂嗜慾深者天機淺,嗜慾淺者天機深——
雷劈醒後看到的道。
如不露鳥痕的天空。
儘管那般捉摸不定。
那痕跡確是真實的。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
少女又眨了眨眼。
開始不懂裝懂……
那嬌憨模樣實在惹人。
少年不知道的是,自己十三歲年輕的想法,與華國上稷學宮和司空臺欽天監裡幾位過了百歲的老人不謀而合。
楊慢慢大概是猜到了少女聽得有些“頭大”,便悄然轉移了話題:
“這兩個月來我光顧著讀書,是不是好久沒和你去外郭城郊玩耍了?”
“要不我們去搬螃蟹吧?”
少女兩眼瞬間放出了光彩。
“好啊。”
少年也是滿心歡喜。
……
華都外郭城外,四面環水。
城北有涇水、渭水,城東有灞水、滻水,城南有潏水、滈水,城西有灃水、澇水。
因少女住處臨近含光門,二者便挑了城西的灃水河畔。
幾個月來相安無事,今日終是迎上了狗血的劇情——
河邊有一小孩在單挑一群小孩。
換句話說:
有一群孩子圍著一個孩子毆打。
楊慢慢大概是這兩個月沾染了太多書生氣,又或者是好久沒有被孃親“毆打”的緣故,下意識覺察到自己身子筋骨好像有些疏散了。
說起打架,楊慢慢可是毫不陌生。
本就出身帥府,從小出門打架一旦打輸了,就必須打贏以後才能回家。
要不然回到府內還得被揍!
那可是孃親的愛之鐵拳啊!
歷歷在目。
看到那可憐的孩子被毆打的畫面,一時間竟有點懷念那種“快感”。
畢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