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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手:“皇上想得太多了,臣敬皇上一杯吧。”

“你不是說不飲酒?”

“皇上既有煩惱,少飲兩杯即可。”

兩三杯。柳歡宴靨上泛彤,推辭道:“臣不能再飲了。”

雲羅道:“不成啊,表哥,無論如何,表哥要請我飲一杯。”

“唔?”

雲羅微笑:“如無雲羅,表哥焉有今日?”

柳歡宴望著她道:“是。”

雲羅嘴角輕揚,那似乎仍是一朵笑容,看去已無分毫笑意:“如無表哥,雲羅焉有今日?”

柳歡宴略一思忖:“你說得沒錯。娘娘,歡宴敬你一杯。”

他親自斟了酒,雙手送到雲羅跟前,臉色和聲音都不自覺地放柔和起來:“娘娘請。”

雲羅目如澄波,靜靜對他看著,忽而一笑,宛若春意鬧滿枝頭,又如嚴冰破解:“好。”一飲而盡。

“臣請告辭。”

他最擔心的是皇帝強行把他留下,早已想好種種措辭,出乎意料的是皇帝竟然不留。

他略有不解,但如釋重負,逃也似的逃下御輦。

皇帝注視著那層不時晃動的簾子,目中泛著變幻莫名的異彩,半晌回身握著雲羅的手道:“你不是有話要和他說,怎麼又不說了?”

雲羅道:“這旅程剛剛開始,何必急在一時?”

皇帝皺了眉,向窗外看著,自言自語道:“這周圍三千禁軍,都是朕的人。”

語透殺機,雲羅微微一凜。

皇帝頓了很久,才繼續說:“這是面上,私底下,又有多少是他的人?”

雲羅道:“皇上查到如今,也不能抽出那些釘子?”

“當初三門譁變,至少也有他一半功勞。之後朕走馬燈似換了大半的人,但他不是傻子,焉得無有動作?以前有臨止幫朕看著,而現在……”

“皇上不是很信任秋林?”

“秋林非我族類。”

雲羅倏然一驚,愕然說不出話。皇帝握住她的手道:“朕並不懷疑他,畢竟是打小的交情,朕失臨止,不欲再失他。但他是聞晦的後人,就算他忠心為朕,朕也不能讓他做他不願意乾的事。”

“他是聞晦後人?”

“對,就是前朝西昌的大將軍歐陽雲和,一片痴心為顏妃,顏妃去國,他也跟來,顏妃故去,他便失蹤。秋林是他的兒子,而且秋林自己已經知道了。”

雲羅低聲道:“皇上早就查得清清楚楚?”

“一件事,想要查,總能夠查得明白的。”

那麼自己的底牌,唯有一張。這張底牌,她能否抓得住?

雲羅瞬間迷惘。

作者有話要說:隔壁,已經上了紫玉主要人物的結果,老讀者去看一下

100 不惜珊瑚持與人

夜涼如水,大軍暫息,柳歡宴獨自一個站在外面,默立冥思。

他終於將皇帝趕出京,讓他親赴邊關,不過也把自己牽扯進來,可他毫不在意,自打很小的時候,得知他身世真相以及師傅收留的緣由起,他便不曾將自己當作過生人。

唯獨放不下的,是妹子。

即算他要死,妹子不能死,而且要幸福,非常幸福,決不能讓她重蹈母親和自己的後塵。

兄妹倆所中的毒藥,經過這麼多年研究,有了八九成把握,只差最後一關,攻克之後,就能交給師兄楚岫。要說服楚岫遠走高飛是很難很難的事,但天下茫茫,可以誠信託付的人,也只有師兄一個。但願師兄和妹子一走了之,別再遇著師門以及西昌那些人。

而皇帝,他人已出來,身邊雖有護衛,首先他有把握放倒秋林,讓他不予其中。除此之外,倘若不惜犧牲一些人,要取他性命,並非難事,但這樣做,很可能連累師兄一世都逃不出追捕,更有可能連累女扮男裝隨軍出征的雲羅。這種顧頭不顧尾之計,不是柳歡宴風格。

皇帝若死,東祁很有可能被西昌趁勢一勢吞沒,也有可能幾位蠢蠢欲動的藩王冒出來分割一方,無論哪種都非柳歡宴所願。

眼前閃閃爍爍有一張臉,他不是多英俊,卻是個真正的男人;他不是多會甜言蜜語,卻有寬厚深遠的胸膛。他的手很溫暖,眼睛也是。

穆澈,你在哪裡?

低下頭,自袖中取出一塊小鐵片,鐵片上面划著幾道痕,在他看來意義非常明顯,是告訴他,前線有一個人,一個很特別的戴著鐵面具打仗的人。

只有這麼多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