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發抖,眼望著伏在枕上發抖的錦瑟,淡淡笑了:“錦瑟,你不是為了我。你要我做你一個復仇的棋子,臨止辦不到。錦瑟,你記住,我是皇才的奴才,是一個無心無魂無感情的奴才,永遠都是。”
那短暫的瘋狂裡不知道是誰咬了誰的舌頭,總之錦瑟口裡一股鹹味,舌尖輕舔那一縷鹹味,唇角流出魅惑而繾綣的笑,眼淚卻拋沙似的落了下來,臨止不敢再看,猛地掉頭落荒而逃。
錦瑟裹著半褪的溼衣睡了一夜,次日便鼻塞頭沉,高燒不起。而另一邊香吟昏迷猶未醒來,不過太醫已表明無事。經此一事雲羅也病倒了,雖然說不出什麼來,對皇帝卻有些躲躲閃閃,皇帝既要應付朝堂上紛繁複雜的變化,又一味變著法子讓雲羅快活起來,忙得焦頭爛額,根本似是忘記了錦瑟,也沒進一步怪責,那件事再沒有誰提起。
但錦瑟心裡可在琢磨,臨止提醒多半是她身邊的人走漏了風聲,算來算去,倒是桂枝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桂枝隨她多年,雖然表面上絕無二心,然而宮裡的人個個心機如海,誰都並非良善之輩,只要自己在一天,桂枝就始終被她壓在下面無有出頭之日,而一旦她倒了黴,桂枝便有機會取而代之。為了個人前程,桂枝找她機會暗中出擊,絕對不是沒可能的事。
正巧桂枝進來換藥。錦瑟雨雪裡跪了兩三個時辰,當時還沒有大的反映,第二天就象木頭一樣僵麻麻地失去了知覺,臨止拿了上好的凍藥過來,讓她並著煎藥,內服外敷十五日,方能消除病根。這工作是由桂枝來完成,這幾天錦瑟絕無好臉色,她以為那天錦瑟罰跪她沒敢雪中送炭之故,未免總是陪著小心。
錦瑟冷眼瞧著她一舉一動,淡淡道:“我沒死,大概你有點失望?”
桂枝手一顫道:“錦瑟大人,何出此言?”
“你的心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錦瑟冷笑,“不要以為我不卡在你前頭,你就能得意。桂枝,休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奴婢而已,難道你還真以為這宮裡的奴婢個個都有見雲開日出的好運氣?安心做你的事,別再耍什麼心眼,要不然有朝我死了,肯定也讓你死在前頭!”
桂枝臉兒變得煞白,錦瑟彎彎轉轉的腦筋她一時哪裡想的到,只是十二萬分的惶恐,彷彿有個巨大的陰影,無端端飄落到她頭上、壓到她心房,光是感到委屈,卻還不知如何辨白:“大人,我……”
“我不想聽廢話!”錦瑟冷然截口,“告訴你,別說香吟沒死,就算她死了,也賠不上我的性命!你以為我會就這麼失寵?那你真是轉錯腦筋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桂枝總算明白過來,錦瑟大人是懷疑她向太后告密,出首香吟的身份,不由得叫起撞天屈來:“大人!我真的沒有啊!”
“夠了!”錦瑟嫌惡道,“要不是你,要不是明蕊,你告訴我誰比較象?什麼也別說了,這次我不會和你計較,但希望你從此以後乖覺點,別以為,你背後做小動作,我會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嗯,很不舒服,最壞的情況,明天斷更一天啊,也不一定,就是最壞情況而已。。。
032 舊歡新愛誰是主
桂枝忍氣吞聲出了房間,左右無人,她忍不住痛哭起來,想著她倒是一心為主,未料到落得這麼個下場,真是寒心。錦瑟雖一時沒將她怎麼樣,但戒心既起,今後在她手下如何過活?
“為何一人躲起來哭?”
桂枝吃了一驚,原來是同在蒔慧宮裡當差的採藍。
桂枝是從六皇子府轉入皇宮,採藍卻也是六皇子府的舊人,所以她倆算是舊識。但先前桂枝跟著錦瑟耀武揚威,對蒔慧宮的人多半瞧不上眼,尤其是錦瑟作主讓她看管一宮珍物,利益攸關,桂枝和同為大宮女的採藍多少發生點矛盾,彼此見面都是儘量避而不交談。
她只道採藍是趁機落井下石嘲笑來了,忙忙拭去淚痕,隨便扯個謊:“時令變了,有點傷風而已。”
這理由找得也太差了,採藍嗤的一笑,桂枝漲紅了臉。
採藍笑意未收,道:“時令變了,如果及時穿衣加厚,豈不是就可避免傷風?”
桂枝疑惑地看著她。
“別騙我了,”採藍盯著她的眼睛,“你是被蘇錦瑟罵了吧?”
桂枝悻悻然道:“你也別這麼踩低看高,她是被皇上罰了一次,可結果還不是什麼都沒變,臨大總管當她是寶呢,你這麼直呼她的名字,小心她聽到了,你一個無視尊卑的現虧是跑不了的。”
採藍笑道:“桂枝姐,這要在以前,你就不是這麼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