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當年的。。。”
沈卿源嘴角的笑蕩然無存,他的臉色陰翳翳的,看著神情怯懦的胡雅,先前的驚鴻一舞的女子彷彿只是夢境中遇見。沈胡雅,想不到你也是個中高手,裡裡外外的人都被你矇蔽了過去。
也罷,以後日子的還長著呢,沈卿源手中行了個禮,退開了。
“廂房裡,”胡雅喘著氣,指著燭火通明的北廂房,“老爺和。。。”
張媽搖了搖頭,拽著胡雅出了北廂房,幸好,她趕來了。因為胡雅和沈少恬外出未歸的緣故,她一直睡得不安穩,聽到外頭有動靜,起身時,就見了鬼鬼祟祟的小少爺,只是小夫人卻沒有跟在後頭。
兩主僕出去未多久,沈老爺手中的酒壺滾落在了地上,摔了粉碎,他沒有再酒囈,徹底醉死了過去。
沈查子站了起來,任由沈老爺的身子摔在了地上。他轉身關上了門窗,幾根蠟燭被帶滅了。
嗆鼻的氣味彌了一整屋。那幅被鎖在了窗旁的畫晃盪著,上頭的嫵媚佳人栩栩如生。
“窕窕,”沈查子走到了畫旁,看著畫上很是流暢,一氣呵成的化工,“當真是淺薄,又有幾人能畫出她的神韻。”
腳磕上了片碎瓷,他蹲下了身來,挑了一片。翡綠色的壺身化成的瓷片,碎了個七角八瓣,很容易扎手,沈查子白玉般的臉上在了瓷片的映襯下,也化成了青綠色。
沈查子在他身旁彎下了腰查子用著食指,摸索著,順著斑灰色的鬚髮,尖銳的碎片停在了他的頸上,那條暗紅色的虯筋也是醉了,跳得很是遲緩。
用力地刺進去,那這間清冷的北廂房瞬間就能化成一片火熱的紅色。沈查子的眼瞪開了,感覺著那片血紅在了他的眼裡炸開。
他想沈沐死,日日夜夜都想,可惜,不是現在。沈查子收回了那片瓷片。先前,他也喝了些酒,做了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頭留著另外一人的體溫。
“老爺,天涼了,您該回房了,”沈老爺的眼皮微跳了著,撐開了眼。一張玉瓷般的臉在了前方,笑盈盈地說著。
“扶我回房,”沈老爺的酒醒得很快。他在官場商場多年,酒水只能持續一小陣時間,大多時候,他都是清醒的,還是那個在商場官場甚至是戰場上都無往不利的沈老爺。
身下的少年彎下了脊樑,將他扛在了肩上。沈查子的身子看著很瘦弱,力氣倒是不小,沈老爺的眼睛落在了他的手上,“你練簫好陣時間了吧?手上都生了繭了。”
“好久了,久到都不記得了,”沈查子還是低著頭,他的發落進了衣裡,一身的肌膚讓人移不開眼來。
沈老爺的眼卻看往了遠處,前頭走廊裡,掛著一盞龍鳳和鳴燈。散開的酒氣似乎又籠了上來。他一把推開了沈查子,扶著牆走進了東廂房,房中一片碰撞聲。
沈查子並沒有跟了進去,而是站在了走廊裡,看著龍鳳燈上振翅飛來的一龍一鳳。風一吹來,霓金的燈穗子飄擺著,正如女子腳下的舞步,亂人心目。
東廂房中的那陣子悶響,在了暗夜裡頭,很是響亮,在了南廂房中,清晰可聽。
“張媽”,胡雅猶豫了片刻,還是叫了一聲臉色很是凝重的老奴。
“小夫人,您不該招惹四爺,”張媽的語氣並不好,甚至帶了幾分訓斥。
“張媽,我沒。。。”胡雅聽了幾乎跳了起來,沈家的四爺是省城裡出了名的風流子,她又為人家嫂,又怎麼會去招惹她。
可是她該怎麼解釋,難不成說是見了周嬅從北廂房裡出來,才摸了過去。她也沒有真憑實據,又沒有“抓姦在床”,也不知該怎麼辯解的好。
“小夫人,是女人都是愛了俊俏男子的,”張媽結結巴巴地說著,“四爺雖是生了張好皮囊,但心思卻是壞透了的。”
也不過是拈花惹草了些,在胡雅看來,卻不算是十惡不赦的事,只是不知為何張媽說得如此慎重。她平日從不道人長短,今夜有些不尋常了。
東廂房已經沒了動靜,夜已深了,弄堂裡已經傳來了更夫的打更聲。
“小夫人還是早些睡下吧,”張媽見胡雅似是知錯了,心想她還是年小,才會少了提防心,以後注意些就是了。
“張媽,”胡雅見她正要離去,忙問道:“沈家的主母可是叫窕窕。”
張媽正要帶上門,本不想回答,見胡雅又要跳下床來,忙是求饒道:“小祖宗,你可別又不安生了,過世的主母確實姓趙名迢。”
“沈老爺分明很掛念她,”胡雅不敢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