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便朝著簡嬪令道,“你們到外面候著。”
簡嬪本來還想聽聽是什麼事,無奈諴妃下了逐客令,她只得堆笑道:“那臣妾就先去院中走走,諴妃娘娘院中的景色別緻,這麼久了,臣妾還沒好好欣賞過。”
反正一會兒皇后娘娘走了,諴妃娘娘這裡自然能探知一二。說罷她帶著同樣起身行禮的榮常在、秀常在出門去了。
諴妃的目光從門口處收回來,望向羅漢床的對面:“皇后,這整個紫禁城,都是皇上皇后的,你可是後宮之主,這樣的神色來景仁宮,皇后可別嚇唬臣妾。”
皇后悵然許久,垂眸落在衣裳的花紋上,“諴妃,本宮幾番掙扎,屢次勸說自己,不要動這樣的念頭,本宮是皇上親封的皇后,本宮要擔得起賢良淑德,要對得起大清列祖列宗。”
“可本宮就是壓抑不住自己的內心,她不過是常在而已,即便抬了位分又如何?不過就是貴人罷了。可本宮沒有辦法,本宮快受不了了。”
常在,貴人?諴妃的眸光嚴肅了些,“皇后說的該不會是那個延禧宮的罷。”
皇后卻不答話,“本宮實在沒有辦法忍受皇上的心愛之物在她那裡,本宮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皇上護住她而面向本宮冷冰冰的眼神!她愛食酸甜,皇上便能換走了本宮的予她,她御前失禮,皇上偏偏無知無覺,反而怪本宮苛刻!”
皇后一手狠拍於案上,“就連她送一碗白粥,都能輕而易舉哄得皇上喝下,到頭來,還要誇她的好,留下她侍駕,本宮耗費無數心思,皇上卻棄之如敝履!”
久久的,諴妃從羅漢床上坐正了身子。
她印象中,還未見過鈕祜祿綺雪如今日這般。喜塔臘氏榮登後位的時候,她也只是在一旁微笑著祝福,眼中充滿神采。
喜塔臘氏故去後,就連敵人的兒子,皇后都不曾存半分私心照顧的很好,視如己出。
如何會同今日這般。
“皇后,”諴妃第一次換得認真的神情,她悠悠開口:“你是立志要做大清朝賢后的女子,恪守宮規這些年,把皇上看得逾越自己的性命,從沒有一刻是真正為自己活著的,真的要為了一個區區的常在,將從前付諸的一切毀於一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