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信這些迷信之說,既然太宗皇帝已用了宸字賜予博爾濟吉特氏,朕便令擇一個賜予玥常在罷。”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劃了劃,喃喃道:“‘粹’字,也不錯,只是朕想起要喚她粹貴人,總覺得有點彆扭。”
皇上自顧著自說自話,完全沒意識到另一邊坐著的皇后的臉色。
‘粹’字,她的心越來越沉,皇上為她選的每一個字,都是重中之重的字。妃位尚且要斟酌是否能擔得,這樣的字卻是預備賜給一個要晉封為貴人的常在。
顒琰想了半天,有點惱,他索性起了身,對皇后道:“朕再想想,皇后跪安罷。”
“……是,臣妾告退……”
皇后出了養心殿的時候,花盆底踏不穩,險些從臺階上摔下來。
雙蘭忙上前扶住,“娘娘?”
皇后的目光一直盯著前方,卻不知是在瞧什麼,雙蘭只隱隱約約聽得到自家主子口中傳來一句話。
“傳諴妃來一趟儲秀宮。商量安排命婦進宮的事。”
“是。”
“不,還是本宮親自去一趟景仁宮。”
第79章
皇后的儀駕朝著景仁宮而去時;正值午後;諴妃正懶洋洋地倚在羅漢床上;身上覆著一層薄衾;她手裡來回把玩著兩個寶石墜子。
一塊紅寶石墜子,一塊藍寶石墜子。
“嘖嘖,”來回對比了一下;“左瞧右瞧,還是這塊藍色的最襯本宮。”
簡嬪在下方坐著;附和著恭維道:“娘娘好眼光,這塊藍色的價值可足足是紅色的三倍呢!這樣好的寶石墜子;臣妾一塊沒敢留;姚勝一弄到手,就都送到娘娘這來了。”
諴妃眯起眼睛,瞧著那墜子,“得了,知道你有心。”
“今天一早順天府給本宮透信進來,說是宮裡授意抓了個珠寶商人,拿著內務府總管的腰牌,打的還是景仁宮啟祥宮的名號。羅織罪名弄得人家破人亡,為的就是本宮手裡這個麼?”
“這、、這、、”
簡嬪的臉色當場就白了;她佯怒道:“嬪妾早就說過表哥;要亮身份;只管說是啟祥宮便罷了;怎的又扯出娘娘!”
諴妃似信非信地笑了兩聲。
她又拿起那兩塊寶石墜子;取捨了半天,終還是壞笑道:“得了!還是將這紅墜子送給皇后,本宮可不是有意要將便宜貨贈予中宮,到底是紅的寶石,正宮娘娘戴才配身份麼!”
“再說了,她身為皇后,什麼好東西沒有,也犯不上非要本宮這塊藍的。”
“是是是,”簡嬪巴不得將剛剛的事快點應對過去,跟著道:“娘娘思慮周全,紅寶石配皇后,且這紅寶石也是價值連城呢!咱們不說,誰又知道。”
榮常在在下方坐著,她是簡嬪宮裡的人,自然是簡嬪說什麼跟著附和什麼。只是這一日,秀常在也一同陪著說話。
簡嬪對秀常在一向嚴苛,從不帶她出門,動則責罰,秀常在進宮後,善府已經成了個空殼子,前一陣子富察氏狠心將自己的陪嫁賣了,送進宮一萬兩銀票,其中三千兩巴結了簡嬪,今日鈕祜祿秀瑤便坐在了景仁宮的內殿陪著諴妃娘娘說話。
話說到這,忍釉便快步進門來,“娘娘,皇后娘娘駕到,您快去接駕罷。”
諴妃輕飄飄一笑,掀開薄衾“瞧,正說呢,這就來了。”
話說著,下去的動作卻極慢,扭扭捏捏的光景,皇后已經踏進了殿內。
諴妃瞧見皇后進來,忙道:“呦!瞧我,皇后娘娘都來了,臣妾可是怠慢了。”
說著裝模作樣地就要下去行禮,皇后沒了心情,直接開口攔道:“諴妃不必拘禮了,你坐著。”
簡嬪和榮常在、秀常在在下方恭恭敬敬請了安,皇后也都叫她們坐回了原位。
她輕輕嘆口氣,由雙蘭攙扶著徑自坐到了羅漢床的另一側。
“皇后娘娘,年關將至,正巧,臣妾得了兩隻寶石墜子,”諴妃將藍的拿在手裡,將紅的示意忍釉呈上去,“這紅色是正宮娘娘配用的顏色,臣妾可不敢戴,特意準備送給皇后娘娘您呀,臣妾戴這藍的將就將就罷。”
雙蘭從忍釉手裡接過,皇后瞧也沒瞧,“諴妃有心了。”
諴妃一臉的笑模樣,到這會兒,才覺出不對,她收了笑意,問道:“娘娘有事?”
皇后的目光悵然地望向窗外,寒冬臘月,景仁宮外紅梅白梅相稱,也是一片盎然春色。不似儲秀宮,枝木凋零。
皇后久坐著沉吟不語,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