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只覺得自己擁抱的是整個大自然,我的心扉全部敞開,彷彿容納了整個大自然……夫人,我當時就是這樣一個人!……還有呢!也許您以為我不會寫詩?我會寫詩,夫人,還模仿《曼弗雷德》①編過一部戲呢。人物中間有一個幽靈,他胸口沾著鮮血,請注意,那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整個人類的血……是的,夫人,確實如此,請您別奇怪……剛才我已經談到了我的戀愛。我認識了一位姑娘……”
① 英國詩人拜倫(1788…1824)的長詩。
“於是就不再跟椴樹相會了嗎?”亞歷山德拉·巴甫洛芙娜問。
“不去了。那姑娘特別善良,特別漂亮,一雙眼睛又活潑又明亮,聲音像銀鈴一樣。”
“您的描述真是繪聲繪色!”亞歷山德拉·巴甫洛芙娜笑著說。
“而您是一位嚴厲的批評家。”列日涅夫說。“讓我說下去,夫人,那姑娘跟年邁的父親相依為命……不過詳細情形我不想多說,我只告訴您一句話,那姑娘真的特別善良,如果您只想要半杯茶,她一定會給您斟上大半杯!……初次約會後的第三天我已經如火如荼了,到第七天就再也憋不住了,把一切都告訴了羅亭。年輕人麼,又處在熱戀中,哪能守口如瓶呢。於是我向羅亭傾吐了一切。當時我完全處在他的影響之下,這種影響,我可以毫不含糊地說,在許多方面是很有好處的。他是不厭棄我並且設法栽培我的第一個人。我熱愛波科爾斯基,面對他那純潔的心靈我感到一種畏懼;而跟羅亭要親近得多。他聽說我在戀愛,高興得難以形容,他祝賀我,擁抱我,並且立即著手為我指點迷津,向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