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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曾經跟你相識一場,說出去怎麼也臉上有光……”

顧錯笑道:“那我可要讓戴先生失望了,讀書嘛,在我看來只為了明理,我可不想做什麼勞什子的官。”

戴澤挑了挑眉毛“哦?做官難道不好嗎?”

“好不好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可不知道,只是我聽過一個故事,說有這麼一個老裁縫,衣裳做的特別好,大夥就問他做衣裳有什麼訣竅,這個老裁縫說,給讀書人做衣裳呢,一般是前襟和後襟一般長;給五品以下的官老爺做衣裳,一般是前襟短,後襟長;要是做了三品以上的官,這衣裳就得前襟長,後襟短。這些規矩學會了,基本也就會做衣裳了……”

戴先生聽了莫名其妙“改之,什麼前襟後襟的,我聽著倒像繞口令,你這故事到底什麼意思?”

“也沒有什麼,就是說一個人還是書生的時候還能有一點風骨,等到做了小官,整天在上司面前點頭哈腰,直不起身來,衣裳自然要做的前襟短後襟長,熬個十幾年,做了大官,這腰也直起來了,肚子也腆起來了,衣裳自然就是前襟長後襟短了。”

戴澤聽了這才明白,哈哈大笑道:“照你這麼說,當官的人都沒有風骨了?”

“他們有沒有風骨不關我的事兒,我只記得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顧錯彷彿找到了前世的感覺,竟然侃侃而談起來,渾然未覺她的這番言論有什麼不妥。

戴澤神情一凜,看向顧錯的眼神有些複雜“小兄弟,你現在年紀還小,未受到什麼挫折,所以才這樣說,等過幾年你經歷了風雨,也許就不這樣想了。其實就算是寫下這首詩的李白,最後不還是‘為五斗米折腰’嗎?”

李白的故事顧錯自然清楚,只是顧錯自家知道自己事兒,她一個女子,在這封建社會,還想有什麼大作為嗎?

顧錯也懶得和他辯論,只說道:“這魚聞著就這麼香,令人食指大動,今晚上可有口福了。”

戴澤和顧錯在餐桌旁坐下,喜兒在一旁服侍著,看看另一桌,居然坐了十幾個人,他們卻寧肯擠著也不肯坐到顧錯這桌來,顧錯知道是身份地位在作祟,也不好說什麼,只對喜兒說道:“你自己喜歡吃什麼就拿些回艙去吃吧,我這裡不用侍候。”

喜兒卻擔心格格和這個陌生的男人同桌吃飯多有不妥,怎麼也不肯離去,只說:“奴婢等少爺用完了再用也不遲。”

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裡,顧錯也不好多說,魚湯的味道也確實夠鮮美,顧錯又放下了心事,這一餐吃的很暢快,坐在對面的戴澤則又是另一番心情,他當時第一眼看見顧錯時就有一種感覺,覺得她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上位者的氣質,和自己的主子差不多,所以一開口就邀請她同船,又故意與她攀談,可是倆人相談半天,戴澤卻覺得她很隨和,先前的感覺彷彿是腦海中的是一種錯覺。

現在仔細看著顧錯的一舉一動,她雖然年幼,渾身卻有著一副與年齡不符的雍容,並深入骨髓深處,顧錯吃飯的速度並不慢,但是一舉手一投足卻無不透著優雅,可見她的出身並不低,只是一個官宦或者世家出身的公子,從小無不就被教育長大後要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他何以會說出剛才那番話?他的言行和表現出來身份大不相符,這讓戴澤百思不得其解。

顧錯早就發現旁邊那一桌吃飯的人中有兩個老農,因為古人都信奉食不言寢不語,所以直到用完了飯,顧錯才問道:“戴先生,你的船上怎麼還帶著兩個農夫?”

“哦,我家主人從蠻夷那裡得來了一些水稻種子,想要在江南推廣,可是一來不知道這種子的優劣,二來種子的數量也不多,所以想先自己試種……”

顧錯驚訝的問:“你是說帶這兩位農夫回京試種水稻,然後到江南來推廣?我沒聽錯你的意思吧?”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顧錯忍不住笑了“我記得《晏子春秋》裡有這麼一句話,‘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

戴澤思量良久“你的意思是說這辦法行不通?”

顧錯說道:“這辦法當然行不通,為什麼橘生淮南為橘;生淮北則為枳?這說明好的物種只能生存在適合自己的環境下,自然環境給予物種的影響是決定性的,物種形成的地理、氣候、水質、土壤、生物鏈是物種成型的前提和關鍵;萬物都是環境的產物;生態環境質量不同;物種自然會發生改變。”

“等等改之,你說的這些我怎麼聽不懂啊!”

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