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很多,一直不曾閤眼,甚至連睡意都沒有。
天亮以後,蕭延來請安,一如既帶來了慧的早餐。
關天養看著太監們將早點流水價地擺滿了桌子,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蕭延察顏觀色,看出關天養心情不好,就道:“師父,可是覺得早點不滿意麼?”
關天養搖了搖頭,道:“不是。”坐了下來,端起一碗碧梗米粥,喝了一口,又夾起了一個蟹黃包子,卻沒往嘴裡送,而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蕭延道:“師父,你可是遇著了什麼不順心的事麼?”
關天養道:“我在想……”說到這裡,想到蕭延不是一個可以交心的人,就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坐下一起吃吧。”將包子吃下肚後,又問道:“一會兒我想出去走走,中午也不必等我回來一起吃了!”
蕭延道:“是,師父……”
出了蜀王府,關天養就想著去鬼市逛逛,才走到半道就被洶湧的人流給吸引。
這陣仗在每年秋天九夏城也會出現好幾回,那就是秋決罪大惡極的兇徒。
這才五月,沒到秋決的時候,想來是臨時斬決窮兇極惡之輩。遠遠地望著囚車來了,便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會遭到這般嚴厲的懲處。只沒想到過來的囚車還不止一輛,而是好多輛。每輛裡都關著一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一個個神情木訥,恍若沒了魂魄的行屍走肉一般。最末那輛裡坐著一名女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孩,嬰孩不哭不鬧,正拱在懷裡吃奶。
看著這一幕,關天養瞬時如遭雷擊,當即呆住了。
他首先想到的是落入聖尊手裡的駱王氏和寶兒,然後想到的是自己,眼前不禁浮現出了不知道想像過多少遍的一幕:一大家子因為觸狠了不可饒恕的罪行,盡數被斥絕,唯獨一個不足月的孩子被好心人救了下來,棄在了關帝廟外……那個孩子自然就是他自己。
這顯然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歹徒,而是觸犯了朝廷律法將要被處決的一家子。
呆呆地目送著辦車漸漸遠去,關天養的心已全然系在了那個還在吃奶的孩子身上。聽著行人們左一句造孽,右一句可憐的議論著,關天養就跳下馬背,叫過一名老人道:“老人家,這可是在處決人犯麼?”
老人打量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