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可見這一家的貧窮。
“對了,發了工錢,雖然還不夠,我這兩天再去親戚家借點就差不多了。”柱子拿過包將裡邊的錢都掏了出來,交給女人道。
在偷了錢包之後,他刻意數了一下,只是還沒等到偷第二個人,便被老四追上抓住。
中年婦女接過錢後,明顯猶豫了一下,隨即將錢抽出一張道:“你們坐一會,我出去買點吃的,你們都是同事,在一起好好坐坐,以後也多關照著他點。”
在老實巴交的她看來,張陽與沈雪應該是單位的管理人員,搞好關係才最重要,當然她還不知道這錢是老公偷來的。
“不用了,我們剛吃過午飯。”沈雪匆忙走上前去將她攔了下來。
偷來的錢請自己吃飯,她肯定吃的不安,更主要的還是這一家人的貧窮,讓她更不忍心讓他們破費。
“孩子得了什麼病?”張陽坐在馬紮上,喝了一杯茶水後問道。
他此時再也不會瞧不起眼前的男人,他在孩子病態的面容上便能看出是得了重症,而眼前的男人為了孩子才會選擇做的小偷。
雖然方式不對,不過正確的方式能夠賺得夠孩子的醫療費嗎?答案是肯定的。
“白血病。”
柱子發出長長的嘆息,眉頭擰起苦笑著道:“已經很嚴重,化療一次要兩千多塊,加上其它的費用好幾千。”
他這麼說更像是解釋自己為什麼做小偷,從剛才跟他老婆的對話中也能聽得出來,家人並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張陽知道,白血病雖然已經不是不治之症,透過很多治療手段可以達到痊癒。
比如細胞移植,可是任何一種方法,昂貴的醫療費用這個貧窮的家庭也根本負擔不起。
第二百三十章 家
“什麼時候得的?”
“從三四歲開始便開始初期症狀,只是當時並沒有在意,誰會想到攤上這樣的倒黴病?”
柱子用佈滿老繭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道:“做手術要幾十萬,哪有這麼多錢?何況兩個孩子救哪一個?不如就這樣盡力治療,等到不行了再說。”
說到這話時,他臉上的神情有些頹廢,或者說是自暴自棄的無奈。
有人可以拍著胸脯說一通豪言壯語,為了孩子如何如何,但是當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了這樣的壓力?
他雖然選擇了拖下去,卻並沒有放棄,依舊盡著最大的能力來拖延孩子的生命,也算是條鐵錚錚的漢子。
“為什麼不放棄一個,或者送到孤兒院。”
這是張陽疑惑的問題,與其讓兩個孩子都等死,保一個送出一個去,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那不行,兩個孩子都是我們的骨肉。”
中年婦女聽到兩人的對話,語氣堅決的繼續道:“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抱著她們,起碼這裡是她們的家,我們是她們的親生父母。”
她的話讓張陽心裡一顫,眼眶都變得紅潤起來。
不錯,雖然她的話有些自私,甚至會招人怒罵,畢竟為了這份自私,卻也可能斷絕孩子的一線生機。
可是這些人卻並沒想過孩子的感受,不是孤兒不知道那份痛苦與對家人的渴望,張陽並不責怪,反而深受感動。
“我是個醫生,我來幫你女兒治病。”
“醫生?你不是他的同事嗎?怎麼又成了醫生了?”中年婦女驚訝的問道。
“我是中醫世家,不過卻並不喜歡醫生,所以才做了現在的工作。”
張陽匆忙說謊,也算是善意的謊言繼續道:“正好對白血病有一定的研究,應該沒問題。”
說完後,站起身來向兩個小女孩走去。
“可是……”
中年婦女臉上露出疑慮,這也難怪,張陽的年齡與職業,讓她確實很難相信。
柱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下去,可能在他看來,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更好,男人總比女人更果斷一些。
“來,你們坐好,哥哥給你們治病。”
沈雪對張陽的醫術肯定深信不疑,正在陪著兩個女孩玩耍,聽到他的話後微笑著對兩個小女孩道。
兩個孩子聽到後,一個軲轆爬起身來坐下,抬起稚嫩的小臉問道:“治好以後,我們能長出頭髮嗎?能梳辮子嗎?”
“是啊,我們也可以跟小朋友玩,她們也不會叫我們光頭男生了嗎?”
聽到她們的話,屋裡的人都是心裡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