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生得高大壯實,好像鐵塔一般。滿頭青森森的鬚髮如一枚枚紮上去的鋼針,極具精神。隆鼻鷹眼,方臉闊口,顧盼之間威儀自生,兇悍之色溢於言表,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迎著廣慧憤怒的眼神,他哈哈大笑道:“和尚,你這不是廢話麼?本座賓士數千裡趕來龍山,莫不成還是來聽你講經說法?”笑聲裡暗含真元,直震得院中修為較低者無不煩惡難當,差點當場嘔了出來。
“你……”廣慧氣得臉膛泛紅,高聲宣了佛號,“既是如此,那貧僧只好得罪了!羅漢堂弟子何在?佈陣!”話聲甫落,就聽有數十百個聲音一同響起:“羅漢堂弟子領命!”一道道金光從天而降,瞬時就結成了一座十八人的羅漢大陣,將千葉之彌困在了垓心。
千葉之彌兀自將威震天下的羅漢大震視而不見,直勾勾地盯著廣慧,“和尚,你是嫌本座的殺孽還不夠重,教這些小娃兒來送死麼?”
廣慧沉聲道:“阿彌託佛,施主既知殺孽深重,那為何還要造孽?何不放下屠刀……”話未說完,千葉之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本座只曉得放屁,和尚你要不要聞聞?”一眾修行者非但不因千葉之彌是魔道巨擘而同仇敵愾,反而還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廣慧受些羞辱,倒也不怒,滿臉都是遺憾之色,正要下令擒下千葉之彌,便聽得甄志清大吼一聲,“千葉老魔,納命來!”印訣一番,一道紫色的雷光從天而降,朝著千葉之彌當頭轟落。
雷法素以發動慢、命中低、威力大、誤傷高著稱,一旦被其擊中,便是不死也得脫層皮。甄志清見門下弟子毀於千葉之彌手下,當真是怒火中燒。他雖知自己的修為較千葉之彌差了一截,正面相敵絕非對手,但身為師尊,若連此仇都不能報,以後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再者為了神霄派的顏面,他也不能等到大慈悲寺擒下千葉之彌後再出手,是以才早早地準備好了雷法,也顧不得會誤傷眾羅漢堂弟子和圍觀的修行者,搶先一步發難了。
千葉之彌面上雖是狂妄已極,但心底卻對大慈悲寺的十八羅漢陣深為忌憚。早年他曾不止一次地率紅蓮宗教眾滋擾大慈悲寺,在羅漢陣下沒有少吃苦頭,有兩回差點連命也丟了,若不是仗著扶桑忍術的詭異,哪裡能夠活到現在?本在全力戒備,一旦廣慧下令進攻,他就會搶先一步突出陣去,再由外而內發難,即便破不了十八羅漢陣,也不至於深陷其中脫身不得。不想甄志清竟搶先發難,實在教他防不勝防。
但千葉之彌畢竟是紅蓮宗首席堂主,其實力絕對不容小覷。紫電臨頭,他也不閃避,氣機鼓動,雙掌平舉,猛地往上一推,大喝道:“起!”便見一條赤色火龍飛卷而上,逆勢襲向紫電。
嗞轟!
紫電與火龍同時崩散。電芒與火星四下裡飛濺。
有那等站得近,實力又不夠的修行者,被電芒或是火星一擊,便慘叫著倒了下去。或被雷力擊得神魂俱散,或被赤焰真火焚得皮肉無存。有那等小心謹慎的,早早將護身法寶祭起,卻是一樣難以倖免,要麼法寶受損,元神震動,重傷當場;要麼見機得快,及時地躲了開去,也是狼狽不堪,驚懼難言。
廣慧既不曾料到甄志清會在這時搶攻千葉之彌,更不曾料到千葉之彌會以這般手段應對,傷及這許多無辜,頃時驚怒交加,猛地一抖僧袍,袈裟揮卷,大喝道:“二位且慢!”金光從袈裟下湧起,潮水般席捲開來,不論是電芒還是火星威勢頓時大弱,在廣慧的一聲佛號中,俱如烈陽下的冰雪,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便是【袈裟伏魔功】了。
關天養雖仗著身法免遭於難,但也被嚇得不輕。見廣慧袈裟揮展,消彌了二人法術的威力,心下大為欽佩,暗道:“大慈悲寺的神通果然名不虛傳,威力強悍得很!”
甄志清已準備好了一連串的雷法,哪裡停得下手來?一邊掐動印記印訣釋放,一邊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大師莫不成還要回護於他?”也不待廣慧答言,斷然喝道:“神霄派弟子聽令,擺五雷陣,助我擒殺此魔!”十五名神霄弟子一同應聲:“是……”拔出法劍在手,各自搶住陣位,便發動起了陣法。
千葉之彌將一件紅色大氅祭起,接下了大部分的雷法攻擊。如此一來,他便從容了許多,只消等到甄志清施法的間隙,他便可以發起反攻,扳回劣勢。見五雷陣發動,天空中黑雲翻湧,紫電隱隱,轟轟作響,便知不好對付。但他生性狂傲,即便是面對必敗之局也絕不會露出半分怯意,當下厲聲笑道:“什麼五雷陣,依本座看來,五屁陣還差不多。聖教弟子聽令,結紅蓮陣。讓神霄派小兒們看看什麼才是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