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掌珍級別以上女官親手製作。
案桌前,女子手持錐子與短刀,一旁點著融烤玉石的酒精燈,女子正對著一塊未經打磨原玉發呆,她身側穿著與她一樣女官服飾的微胖女子喚了她兩聲。
“周薏。”
“周薏。”
這周薏正是今早去星月殿求見的周家女,任司寶局掌珍一職,乃宮中的七品女官。
“周薏。”微胖的女子是司寶局的掌珍,喚明蕊,來司寶局已有五個年頭,不比周薏是官家女,明蕊在司寶局摸爬滾打任勞任怨了五年,也不過是個九品掌珍,見周薏一直在發呆,便拉了拉她的衣袖,“周薏!”
周薏如夢驚醒般,猛地一抬頭,不知所蹤:“啊?你喚我?”
明蕊看了一眼她案前動都沒動一下的原玉,有些不解:“你怎麼回事?這幾天怎麼都神不守舍的,都老半天了,你這玉怎還是原樣,待會兒尚宮大人可便要來檢視了。”說著,明蕊又轉過眸光,專注地在玉石上刻畫雕鏤,又鉗起玉,放在火上熱熔。
周薏看似有些精神不振,隨口道了一句:“許是晚上沒睡好。”她環顧了一番,同明蕊一般,用鑷子夾著玉石,放在火上融烤。
明蕊瞥了一眼,突然驚呼了一聲,便用燈帽將酒精燈的火蓋滅了,周薏手裡的玉石滾落到地上,摔成了兩塊。
周薏看了一眼那碎玉,微惱:“你做什麼呢?”
明蕊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還要問你在做什麼呢!我的司珍大人,那個玉石是不可以用明火熱熔的!你怎會連這個都忘了!”
周薏驚愕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慌促,便又立馬雁過無痕,只說:“是我大意了。”
明蕊目瞪口呆地盯著她瞧了又瞧:“大意?你這都第幾次了?就是新進司寶局的宮女也不會犯這種失誤,你到底是怎麼了?這幾天怎麼老是犯錯,玉石都被你糟蹋好些,若讓尚宮大人知曉,定會責罰你的,你怎麼回事,如此頻繁出錯,若不是你這張臉,我都要以為你是冒名頂替的了。”
周薏立馬反駁,焦急慌亂似的,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她解釋,“我姐姐周若還屍骨未寒,我一時精神頭回不過來罷了。”
明蕊見她神色悲慼,便也不再打趣她:“我給你向尚宮大人告個假吧,你歇息歇息幾日。”
周薏感激地笑笑:“不用了。”
她還是心神不寧,笨手笨腳地,明蕊乾脆將她的活接過去:“剩下的我來做,你去坐著歇會兒。”
周薏道了句謝,便起身去休憩。
院子裡,劉掌珍正在吩咐幾個粗使的宮女:“這一批珠釵,是星月殿的東西,要小心行事,切莫出了岔子。”
周薏腳下突然一頓。
劉掌珍見周薏正瞧著這頭,連忙走過去見禮:“司珍大人。”
“這是星月殿的東西?”
“是。”
周薏又問:“什麼時候送過去?”
劉掌珍一一回話:“已經準備妥了,下官差了兩個機靈的宮女送過去。”
周薏道不用:“星月殿的東西,自然當我親自送過去。”
這日晌午,司寶局掌珍親自往星月殿送了一批飾物。
晌午過後,菁雲急急往永延殿趕去。
“砰!”
一聲巨響,永延殿的門突然被撞開了,來人正是菁雲,慌慌張張的,急得都顧不上君臣之極。
“尊上!”
“尊上!”
喚了兩聲,殿中根本不見帝君,只有沂水妖主正在過濾各地上書入京的摺子。
菁雲連忙問沂水:“尊上呢?”
沂水瞥了他一眼,眼神有點嫌棄,可能是嫌棄菁雲身上那一身大紅的衣袍,他對他家這隻紅色兔子的品味當真不敢苟同。
“尊上在哪裡?”
菁雲急得像只炸毛的兔子。
沂水妖主訓他:“你都幾百歲了,怎麼還莽莽撞撞的。”
菁雲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吼:“我有要事稟報,尊上在哪裡?”
見小兔崽子如此急毛,怕是出了大事,沂水也不再逗弄他了:“去欽南王府了,什麼事這麼急?”
菁雲立馬調頭就去欽南王府,沂水追上去問:“到底出什麼么蛾子了?”
“我感覺要出大事了。”菁雲心裡頭七上八下的,腳下越走越快,儼然一副天要塌下來了的神色。
沂水聽他這麼說,也急了,催促問到:“你倒是說點我能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