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
“有敵軍!殺!!”
大夥兒們喊歸喊,害怕還是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又劇烈的一陣跳動,反倒讓他們更加拼命地叫喊。
他們處在兩軍之間,加上夜色塵霧,這般吶喊將直接誤導兩軍的判斷……
“殺!——”
“放箭!全力放箭!”
兩軍陣前一陣亂吼,營內敵軍萬箭齊發,而那支騎兵也從沙塵中殺出,越過韓雄他們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襲營前守兵。頓時,兩軍廝殺一片,鬼哭狼嚎,哀聲叫聲驚天動地。
“看樣子,絕對不是王妃的部隊。”韓雄輕嚥了下口水,下令道:“撤……”
這般慘狀,沒人看得下去。
留下身後一片亂戰,他們趁亂輕鬆逃走……
“先生神機妙算!”剛撤出來,向青便不禁誇讚起來。
“哈哈哈!”如釋重擔,韓雄露出輕鬆的笑容,“若是敵人,那正好,讓他們自相殘殺。若是王妃的人馬,則正提醒他們前方有敵人。”
“妙!妙!”
連王軼蔚和張鈺也對韓雄另眼相看。
但他們對這一帶不算太熟悉,藉著殘存的月色,沿著山旁林道,韓雄帶著眾人來到了山前一座村落。
話說,這波衝來騎兵是何人所帶的部隊?
其實,他們正是段煨所帶領,只不過由於天色較晚,沒有燈火,又縫砂石塵霧,本就難以看清前方動向。而那營追殺王妃的敵軍,又未來得及與其通報,關鍵中間還有個韓雄躲在石頭後面扔了把“火”,澆了盆“油”,致使段煨大軍自相殘殺,慘淡收場。得知自己面對的“敵人”並不是敵人,段煨惱羞成怒,險些斬了那名帶軍的將領。
為何那名將軍拎不清楚?
這得從向青率眾從村北出逃開始講起。
段煨的大本營設在弘農縣城,而弘農郡全境都已成了他的地盤,眼下就剩王妃和她的一千村民。於是,他率眾追殺王妃,卻沒顧及其他存在的危險。
就在那時,一群胡人偷偷摸了上來……
聽聞胡人犯境,大本營遭到攻擊,那山林前營地內的將軍高度警惕,本想固守待援,正逢此時,段煨的騎兵大軍殺來。他們正追趕“王妃”的部隊,自然火急火燎。那營內的敵軍自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波胡人來襲。於是……
更讓段煨沒想到的,便是他辛苦追趕半天的“王妃”,並不是王妃。而柳氏、王首領的隊伍在路過臧村時,便甩開了段煨,從小路繞進了小秦嶺。當段煨的追兵趕至臧村,卻摸不清方向,卻沿著血跡,一路狂奔,總算發現一營的“敵人”。其實,那些血跡,正是王妃和韓雄部隊奔逃時所留下。
段煨悔恨自己太過心急,然而讓他和他的部下費解的,便是誰先挑起了事端……
且說那波胡人出現的正是時候,他們趁段煨率軍出城追殺王妃之際,將縣城圍了起來。這支胡人部隊為首的正是那個先前協助伍習進攻王妃,而後被韓雄、李式合力擊敗的左賢王。而這一次,他帶來了更多的人馬,氣勢洶洶,浩浩蕩蕩,欲席捲弘農郡……
“報!——”
一名斥候火速來報,“稟太守,縣城正遭受圍攻!”
“區區幾個胡人雜碎,何須驚慌!”段煨傲氣十足,在帳中來回踱了幾步,朝著手下一幫子將領訓斥道:“汝等鼠輩,大驚小怪,如何成得了大器!”
“……”那斥候灰溜溜地退了下去,眾人皆無言以對,低頭不敢直視。
“報!——”
還未等段煨消了氣,又一名斥候驚慌跑入帳中,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又是何事?”
“回……回太守,敵軍攻入了縣城!”
“什麼?!”段煨突然停了腳步,狠狠往地上蹬了一步,急道:“援軍在何處?”
“援……援軍……”那斥候支吾其言……
就在這時,第三名斥候摔入帳內,驚得帳內兩旁大小將領紛紛慌張上前邁了半步。
“報……”那摔在地上的斥候趴在地上,一手張開伸向前方的段煨,“縣城……”
“縣城如何?”段煨也按捺不住,上前兩步,急問道:“縣城如何!”
“丟……丟了!”那斥候伸出的手緊緊握拳,重擊地面,也擊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隨某殺回去!”
後方出了亂子,氣得段煨揮鞭駕馬,率著大軍一路狂奔,哪還顧得了王妃這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