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好近,他端詳著她精緻的五官,雅嗓如曲——
“寧芙兒和我之間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只當她是妹妹,像對待祥蘭兒一樣,我喜歡她們倆,就僅是單純的喜歡,絕非男女之情。當日在永豐客棧,我回答永豐族兄說……說自己心裡自有喜愛的姑娘,絕非是你;想娶的也是其它姑娘,絕非是你,其實……其實是言不由衷。”被她瞅得面紅耳赤,他深吸了口氣,緩道:“我適才已經說了,我、我要娶你。”
姚嬌嬌懵了,神魂彷佛有些離體,輕飄飄的,如此不切實際。
淚稍止,她小手悄悄環上男子腰際,悄悄在他身後交握。
“你的意思是……你、你心裡其實是喜愛我的,你想娶的姑娘其實就是我,那大在永豐客棧,你說的是反話……年永瀾,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他峻顏更赭,好不自在,雙袖倒收緊了,將懷裡的她抱得更牢一些。
姚嬌嬌又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預設了。年永瀾,你心裡喜愛我,喜愛得不得了,是不?”
“我呃……”他並不清楚心裡喜愛她到何種程度,可一思及往後日子若是無她,胸中便是激絞,那般情愫已難用言語道出。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啦!”她張聲嚷著,淚水順頰滑下,眉彎彎,眼彎彎,一張嬌唇也彎彎,欣喜在胸中爆開。
“年永瀾、年永瀾!我喜愛你呵……”她笑中有淚,忽然緊箍住他腰身,用力地、用力地貼近了他的心房。
年永瀾醉了,又教她坦率大膽的言語掃得頭昏,再加上柔軟的相擁、迷人的馨杳,他似乎該說些什麼,但該要怎麼說,才能釋出那股震撼和顫動呢?
這樣一個她,是任性也好,是賭氣也罷,偏愛上了這樣的一個他。
然而,自己卻學下來她的率性大膽,這隱隱情瀾,深意潛藏,他只想將她挽留在這片溫暖潮域,任她慢慢體會、慢慢知悉……
“嬌嬌……”極輕極柔,他第一次喚出她的名兒。
“嗯?”她輕輕一顫,頰上的淚宛若珍珠,眸光似泓地瞅著他。
“你別走,別去江南。”
她輕眨眼睫。“為什麼?”
“我不允……”他難得霸氣地宣告,在她小嘴揚起的同時,他的唇已吻住了那朵嬌美的笑花。
房內,一雙人兒柔情繾綣……
房外,三名窩在紙窗下偷窺的主僕心情各異——
“不唔唔唔晤……”姚來發目睹年永瀾對自家閨女兒的侵犯行徑,急要出聲制止,而奶孃和潤珠丫頭默契十足,一左一右伸來兩掌,精準地捂住他的嘴。
“噓、噓——老爺,別張聲,咱兒剛才不都跟您解釋了,聽幾個上龍亭園練拳的人說,永瀾師傅是因新招試練才傷了小姐,不是故意的,您就由著他去,也由著小姐去吧,甜甜蜜蜜,多感人呵。”奶孃壓低嗓門,眼睛笑得玻�鵠礎�
“可是唔唔唔……”
“不要可是了啦,老爺。”潤珠低低笑著。她年紀小,定力尚嫌不足,房裡的春情已教她紅了臉。“奶孃在月老廟幫小姐求的上上籤,這會兒真靈驗啦,呵呵呵……小姐紅鸞星動囉,若要阻擋,就是逆天意,老爺……您不怕被雷劈嗎?”
“唔?”姚來發挑高一道眉。
奶孃點點頭。“真的是上上籤哩。恭喜老爺,賀喜老爺,瞧來,您終於找到管得住小姐的人啦。”
“唔?”他兩道眉一塊兒挑,原還不太明白,可又偷偷瞧去,見向來野潑潑的閨女兒此時正嬌若無骨地任人擁著,乖順得像只小綿羊。
“唔……”難得啊……心底酸酸地流過什麼,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他這嬌嬌閨女兒,真有人管得住啦。
金風起,中秋將近,西北湖畔織就出一片醉人楓紅,倒映在澄碧水面上,猶如相思點點,嬌彩多情。
年永瀾策馬入林,無心於周遭美景,因與佳人有約,而此時離相約時辰已晚了約莫一刻。
馬兒終於奔出火紅楓林,西北湖便在眼前。
他深眸一掃,輕易發現了目標物,那嬌影竟打著赤足立在水裡,撩高著酒紅勁裝的褲管,捲起兩袖,正往湖心走去。
“嬌嬌?!”他大驚,迅速下馬,急衝了過去。
姚嬌嬌回眸,瞧見是他,嫣然一笑。“你來啦。”
“你做什麼?快上來。”入秋,水已沁冷,她怎麼浸在裡頭,衣衫都溼了好幾處,待會兒風一吹,肯定冷得打顫。
見他神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