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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夜的星空之下,隨慕淵的佔算終是有了結果,當時的卦為水雷屯,乃下下卦,卦象曰……風颳亂絲不見頭,顛三倒四犯憂愁,慢從款來左順遂,急促反惹不自由。此卦指明,如今的天歌正處於一個惡劣的環境,險象叢生,雷雨交加。就像是這個天地當初混沌初開時一樣,一切的發展都勢必充滿艱難險阻,但此卦卻並非絕路。若能可以順時應運,也有可以扭轉乾坤的機會。
因此當下所有人都決定,不管濯疏言是生是死,他們都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帶來的只能是滅頂之災。而隨慕淵也同時推算出結果,五年後的年關前後,將是決定命運的最終時刻!
所以這五年,不僅僅是濯宇,所有人都在韜光養晦,而他們也都堅信,濯疏言不會就這樣離開!她一定會回來和大家並肩作戰!就像五年前一樣!
就在除了濯疏言和澤湮墨之外的所有人都差不多抵達千里居的時候,九夷的隊伍,也浩浩蕩蕩的抵達京城國賓館,等待不日進入極樞覲見天朝皇帝。
而此時在極樞城內,裴昭儀的女兒安樂公主也已經平平安安的長到五歲,從小就聰明大方的她深得子軒修意的喜愛,雖然私下裡子軒修意不待見裴月泠,但這個女兒他卻是真心喜歡的緊。
安樂公主完全不像是裴月泠所生,單純如鏡,清澈似水。倒有點像是濯疏言的那種味道。所以雖然離她的五歲生辰還有好幾個月,但是子軒修意已經開始為她張羅禮物,還准許她出席未來的國宴。這在一眾公主之中,是無上的殊榮。
第二百零六闕、硝煙隱隱
因為這一次的國宴和上次北海執夏來的那一次不同,北海執夏上次來到天歌,即使舉國歡慶,他也只是個王子而不是一國之主。所以那氣氛就相對輕鬆,全極樞城的皇子公主都可以一同參加國宴。但這次來的是北海孤峰,一連好幾天的歡慶中,公主們只能在稍微輕鬆一些的場合中陪屍坐,而且坐的位置也不會很靠前。
但安樂公主竟然可以在最正式那晚的筵席上坐在子軒修意的身邊,要知道那個筵席初了皇子和官拜二品以上的大員之外,是不允許任何妃嬪和公主參加的。一時間,這安樂公主又將極樞城內所以關注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孝欣殿。
說起來也怪,這裴昭儀應該是很受寵的,各種賞賜也是源源不斷,天歌天子更是三天兩頭的往孝欣殿跑,不過這裴昭儀除了一個安樂公主卻再也無所出。皇城就是如此,不管一個女子有多受屍寵,只要她生不出兒子,即使會遭受各種妒嫉但她的威脅力也始終有限,公主也是如此,就算再怎麼篆受聖恩也都不可能繼承皇位。
但這安樂公主受寵的程度也太誇張了,只是一個五歲還未夠的小女孩,卻可以輕易讓堂堂天子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規矩,不管她和她的母親能不能對皇位造成影響,也足已經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特別是在如今的天歌,五年來發生了太多事,已經讓滿朝文武都變得極之敏感。看來這安樂公主和裴昭儀的平靜日子,也即將是要到頭了。
在九夷的隊伍正式踏入京城的那一天,整個京城全面戒備。子軒修意帶著裴隱親自去迎接。遠遠的就見幾匹高頭駿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九夷和天歌不同,天歌的皇帝皇子出行都是坐著車輦,而九夷的王子就是騎馬,畢竟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民族,再怎麼尊貴也還是和馬有著最深厚的聯絡和感情。
子軒修意和裴隱遠遠的就看到了人群中一個人一騎當先,那是北海孤峰,這一國之君不僅不坐車輦,還走在最顯眼的位置,完全不怕有人行刺的模樣,別說,雖然看起來是有點危險,不過這一份氣魄卻是讓人讚歎不已。
在他稍微後一點的地方有兩匹馬並肩走著,左邊那匹上是他們很熟悉的那個九夷的七王子,也是後來呼聲最高的下一屆九夷國主北海執夏。而右邊的那一匹……
子軒修意和裴隱都不由自主的將視線一直定在那人的身上。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雖然面容依舊稚嫩,還未脫了孩子特有的清秀之色,但是他的雙眼卻已經顯出一種堅毅來,身形雖然還沒長開,不過腰扳卻一直挺得筆直。
那眉眼之間流轉著一種淡淡的冷漠和拒絕,和澤湮墨莫名有些相似。
難道?子軒修意和裴隱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猜測,他們應該不會猜錯!畢竟這次北海孤峰來天歌只帶了兩位王子,除了北海執夏,另一個當然就是北海澤勉了!�子軒修意一身明黃負手而立,唇邊帶起了一絲笑意。這小魚兒已經完全沒了當初的模樣,當真是脫胎換骨了!子軒修意想起了那個善良的寧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