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著實冒險了些。萬一青雅言不敢輕易和將軍府翻臉呢?所以,李宥然並不是很確定。
黑衣人聽了李宥然的問話,緩緩搖頭,“我不知道,是魏嵐下的命……”聲音中,透著一股死氣……
“魏嵐?”難怪如此草率,也幸好有她,不然自己怎麼得了這些訊息,不讓那芙蓉樓還露不出底子呢。怕是要氣上那魏老狐狸一段時間了。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李宥然站起身來,滿意的說,“好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好好養傷,你不是還有百來號人麼?到時候再去報仇也不遲。”
黑衣人眼見李宥然要走,神情終於激動,“等一下!!”
李宥然回頭側身挑眉看她,神情萎靡的黑衣人眼神卻是亮的,“你……你剛才說平兒?”
“哦,我瞎說的,青天放把他葬在將軍府的墓地,你別擔心了。”說著又要走,她在這裡時間太久會被追蹤的人找到的。
“等……等一下!”
這次,李宥然可是真正的不耐煩了,皺著眉頭直直盯著她。
“我……請你幫我帶個東西給平兒的徒弟。在蕭府正東牆下由南向西數,第三塊磚下,由一塊燙金令牌,用它可以召集蕭家所有餘力。凡是蕭家人,左手手臂上都燙有一個同令牌一樣的標記。請你將它給平兒的那個徒弟吧。”
他一身惦記的,還是青天家的人,最後,也是為了那個徒弟丟了性命,那麼既然這樣的話,就給了他那徒兒吧……
“給他?你自己不要?”李宥然並不歡喜,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青天也擔不起這個複雜的蕭家。
黑衣人張了張嘴, 夫走了,帶走了孩子,她大半身在仇恨中度過,後來找到了平兒,他卻自毀武功,要跟那個負心女人在一起,現在,平兒也走了,自己花了半輩子的時間助紂為虐……何況,自己體內的毒……
良久,她才緩緩說道,“我自有打算,你……不要被魏宜利用……”
利用?哼,笑話。
李宥然甩袖子就走,剛從側門出來正要往芙蓉樓走,守在家裡的老十使著初學的輕功一路狂奔過來,說是施皎重傷。
李宥然隨她一起回到院子的時候,施皎已經又醒了過來,嘴角都是殷紅的血跡,臉色慘白,嘴皮一直哆嗦,韓韻用個帕子給她擦臉,秦書漫在一邊緊張的絞手,看見李宥然回來,就衝過來,李宥然沉著臉走過去,
“你不在將軍府讓你的神醫妹妹治,跑到這裡來作何?”
青雅桐是死了,但是,太多人知道傳聞不可靠這個道理了,況且,那“屍體”還是動不得的,便只好請了施皎去護著。誰知這死後比死前還不消停,青雅言人雖然在南國剛開始動身往回趕,但是已經出動所有的勢力來確定青雅桐的死。將軍府死傷慘重,施皎武功再高,也有防不慎防的時候。
施皎咧嘴一笑,“我……才不讓她治!反正……反正是要死的……咳……”邊說邊咳,一口血又溢位來。
沒錯,她和施妍的嫡親的姐妹,但是,施妍當年為了青天開連家中老母重病都不願回家,施皎就發了毒誓,就是活生生病死,也不要施妍醫治。
再說,她還有心願未了,便看了一眼頭頂的韓韻,姣好的面容,破敗的心靈,眼中隱有淚光和一絲慌亂,和那個人一樣受盡了人間苦楚,救他吧,心底有個聲音這麼說。
“韻兒,你……先出去,我有話對李小姐講。”
韓韻並不如往常的聽話,連刻意的乖巧都沒有,仍然固執的給她擦嘴角的新血。施皎艱難的抬起手抓住他握著巾子顫抖的手。
“孩子,我沒事,乖,出去,我……咳……有事跟李小姐。”
秦書漫上前輕輕的拽著韓韻出門,拉到自己房間裡坐下。
初夏的下午,陽光溫暖,但是韓韻的兩手冰涼。秦書漫不小心碰到那冰涼的手,知他心中定然害怕,便用自己的兩手給他暖著,語氣堅定的安慰。
“韻兒,你放心吧,沒事的,小五也很厲害的!”雖然他不知道那個半邊壞臉的老前輩為何如此庇護著韓韻,但是他還是希望她不要有事。畢竟,無親無故的韓韻,實在是太可憐了。
韓韻僵硬的抬頭看盯著一頭陽光的秦書漫。
這樣一個身在陽光下的人,又怎麼知道寒冷為何物。
他知道,那老女人只是可憐自己;他知道,那老女人不過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別人的影子,但是,也好啊,有人疼愛,有人護著,有人出頭,有人掛念……現在,連這些也要沒有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