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家早已攀折他人手嘍!”
沈浣聽聞戴思秦似是玩鬧般的挖苦,到是絲毫不見光火,只是英眉皺緊,“阿瑜一個人走了?如今這外面兵荒馬亂的,她到是要去哪裡?”
戴思秦嘿嘿一笑:“我看這你到不用擔心。阿瑜姑娘那是什麼人?風塵奇女子也。莫說兵荒馬亂,以她那等本事,到了哪裡都能活得如魚得水。倒是你,這挺綠油油的帽子,恐是戴定了。”
沈浣白了他一眼,喃喃自語道:“唉,走了也好,潁州大營也終究不是她久留之地。”
戴思秦見他兀自出神,哼了一聲,搖了搖頭,“行了行了。阿瑜怎麼可能忘記你沈浣沈大將軍這麼個俊秀出眾的年少英雄?她只說你也不在潁州了,她沒必要再留下,於是便離開了。只不過落腳的地方還沒定。說是待到安頓下來,便把訊息傳給賀大哥或者我,到時候再轉給你。她還說你現在定有私事欲辦,就不多打擾你了。”說著一把拿過沈浣手中那包銀兩,“只要她一有訊息,我立刻派人把你沈大將軍這番心意送去給她。”
戴思秦這一說,沈浣心下到是安定了些。阿瑜不是尋常人家的閨女,更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讓人頗是放心。於是不再多問,向戴思秦點了點頭。戴思秦也不多說,上了馬車。到是一旁二虎看向沈浣,似是有些不捨。
沈浣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好好跟著賀將軍,我教你們的功夫千萬別放下,都是戰場上實打實殺敵保命的功夫。將來若是立了功,也帶兵了,記得教給那些新兵娃子。”
二虎聽得沈浣交代,便知他是不會回潁州大營了。心中異常不是滋味,卻早已習慣對於沈浣的話一個字不落的照辦,於是當下重重點了點頭,聽得沈浣笑道:“成了成了,這麼大個個子,還跟個小媳婦似的委委屈屈的,小心徐三兒他們笑死你。”
二虎瞪了瞪眼睛,咬牙道:“他們誰敢笑?敢笑揍不死他!”
“營中打架,五十軍棍,另加勞役十天。我可不記得這條規矩有改過。”沈浣笑著搖頭。
這條規矩,是沈浣當初訂下的,二虎就是那第一個被沈浣被罰的,如今想來,竟是不由好笑。見得沈浣從袖中拿了個白瓷小瓶出來,遞給自己,二虎連忙接了。“我這還有點玉林膏,是極好的外傷藥。你且拿了去給你弟弟。還有弟兄們若誰受了傷,傷口之上抹上少許,好得快得很。這藥難得的很,就這最後一瓶了,可莫要浪費了。”
“哎!”二虎手裡握了那瓷瓶,竟不知再說些什麼,愣愣的應了一句,手上卻愈發握的緊了。
“走吧。主公那裡估計正等著戴先生一堆事情待辦呢。”沈浣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給自己行了個禮,隨即大步走到車前,躍上車轅,執了鞭子啪的一聲,趕了馬車一路向西門而去了。
沈浣目送那馬車一直到街道盡頭,轉了個彎消失不見,這才轉身要往後院而去。一抬頭,卻見得俞蓮舟正在後門廊下,負手而立,長劍斜置,似是剛剛練完晨功回來。
想起昨晚之事,沈浣有些過意不去,幾步上前同俞蓮舟拱手道:“俞二俠,昨夜之事,乃是沈浣失態,實在對不住。”
俞蓮舟並不以為意。昨夜他欲尋沈浣說戴思秦之事,往沈浣房間而去。他內功深厚耳力極強,一上樓便聽見戴思秦也在房中,兩人正說到潁州大營之中派系之間勾心鬥角陷害一節。他一早便猜得沈浣離營出走實有說不出的苦衷,然則不承想其間竟有這許多齷齪之事。無意中聽到的事情,卻也讓他忍不住皺眉。微立片刻,覺得這般聽人談話終是不妥,正待離去,卻碰上沈浣激動之下衝出房間,撞到他之後險些栽下樓梯。
兩人相識不久,他見沈浣無論是在群敵還伺之下還是一籌莫展之時,始終冷靜自持,頭一次見他如此憤滿激動。後來回房,再想起此事,搖頭嘆息,約略明白那一夜信水舟上,沈浣同他講莫要再喚他沈將軍時心中的苦處,轉念又想起儘管這般,沈浣仍是不計前情,答應了賀穹追查鏢銀一事,卻是讓人佩服。他外冷而內熱,只是沈浣的難處,他無從可幫。當下打定主意,不論鏢銀的事情與龍門鏢局被屠有關於否,都要助他查得清楚追回財資,也算謝他上饒仗義護莫聲谷退敵之情,敬他心懷克復河山故園之義。
這事他心中定了主意,卻也不說,只同沈浣道:“沈少俠不用掛心。金陵天鷹教一行,對方深淺難測,咱們須得多小心三分。”說著從腰間繫囊之中拿出個寶藍瓷瓶給了沈浣,“這你收著,許用得到。”
沈浣低頭一看,卻見那小瓶之上寫著“蘇木五合散”。沈浣知那是武當派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