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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我們拖得越久,便越有利。”她說著頓了頓,半晌輕聲問道:“張四俠此來,可是要你迴轉武當?”

俞蓮舟點頭,沉聲道:“這次下山事出突然,未及稟明師父,如今也該當迴轉武當了。且歸山以後,尚有不少瑣事要辦。”

沈浣微微低頭,心中嘆息。自己與他各有腳下之路,偶爾一逢已是幸甚,又如何貪求得朝朝暮暮?他師門事繁,她軍務吃重,此時一別,再相逢怕已不知幾年之後。

半晌她抬頭而笑,“我今夜便需動身,明日怕是送不得你了。”

俞蓮舟一擺手道:“無妨。你軍務繁忙,自去便是。”

沈浣笑得有些苦,卻是向他一抱拳,“那你和張四俠一路保重,我……”話至此處卻有些說不下去,頓了半晌,只向俞蓮舟躬身一禮,轉身便去。然則未行幾步,卻猛然轉身跑了回來。

俞蓮舟微訝,只見沈浣走到近前,輕聲開口問道:“俞二俠,我有一句話,若是不問,心中難安。”

俞蓮舟似是瞭然,只道:“你問吧。”

沈浣一皺眉,似是下了什麼決心,出言道:“你即知我身份,卻絕口不提此事……可是……惱我欺瞞於你?”自皇集山間木屋中醒來以後,二人朝夕相處,俞蓮舟卻從不曾主動問過或是提過一句她女兒身世,她心中忐忑糾結許久,只恐他惱她故意相欺,卻又不敢主動提起。

俞蓮舟看著眼前重甲戎裝的人一瞬間如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晶亮的雙眼躲避著自己目光,緩聲道:“沒有。”隨即一頓,又輕聲道:“這樣也很好。”

沈浣聞言猛然抬頭看向俞蓮舟,卻見他面上竟是帶了些許笑意,一隻手拍了拍她肩頭,沉聲道:“去吧。一切小心。”

沈浣神色一亮,看著他半晌,眉間眼角都是欣喜,足足盞茶功夫,才重重點了點頭,“嗯!”隨即轉身而去,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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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安豐到武當山,須得四五日路程。俞蓮舟與張松溪一路歸心似箭,第四日一早便到得山上。此時武當正是冬末春初,倒比毫州冰天雪地暖上兩分。

後廳之中,宋遠橋俞岱巖莫聲谷均在。俞蓮舟深夜下山,宋遠橋等人第二日聽得紀曉芙說了毫州戰況,無不憂慮。如今見得俞蓮舟與張松溪歸來,皆是放下了心。

莫聲谷與沈浣更是熟識一些,拉著俞蓮舟問道:“二哥,沈大哥如何?紀師妹說……戰況很是不好?”

俞蓮舟道:“當時確實兇險,如今人已無恙。”

莫聲谷鬆了口氣,“無事就好,無事就好!沈大哥身係數十萬義軍,家中又有幼弟,若有萬一,可是糟糕!”

俞蓮舟點了點頭,聽得宋遠橋道:“好了,二弟。師父這兩天也惦記著你。入關前特意吩咐,說你若回來便去報知一聲。”

俞蓮舟不敢怠慢,當下應道:“我這便去。”說著便往後山而去。

莫聲谷正要同去,卻被張松溪攔下,低聲問道:“七弟,你與沈元帥可熟識?”

莫聲谷抓了抓頭,“熟識?算是吧!我和沈元帥的幼弟到更熟些。四哥你知道,就是這兩年我和六哥常去長沙探望的那位。若說沈元帥,二哥到更熟一些吧?”

張松溪點了點頭,又問道:“二哥與沈元帥,相交有六七年了吧?”

莫聲谷算了算,“差不多。不過我問過二哥,二哥只是不答。”

“不答?”張松溪略略驚訝,若有所思。

一旁俞岱言聽得張松溪似有未竟之語,急忙追問道:“四弟,怎麼?可有什麼不妥?”

張松溪細思自己在安豐行營所見,緩緩搖頭,“倒也不算有什麼不妥。”

俞岱巖和莫聲谷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卻聽張松溪輕聲微嘆,似是自語道:“二哥為人沉穩持重,又怎會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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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後山,沿積雪消融的鵝卵石小徑一路穿過練武場,半晌時分便是經冬猶自碧翠的後山竹林。竹林深處一處院落乃是張三丰閉關所居,清幽寂靜,寒籬竹舍。小院竹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形高大的老者出了來,青佈道袍,鬚髮如雪,正是張三丰。

方才俞蓮舟到得門外,不敢出聲打擾,只恭敬等在院外。張三丰與幾個弟子名為師徒,情同父子,俞蓮舟離得仍遠時,他便聽出其腳步聲,當下收功出得房來,一摸長鬚,笑道:“蓮舟回來了?”

俞蓮舟連忙上前躬身行禮,“師父。弟子深夜未及稟明師父便下山而去,請師父責罰。”

張三丰一把扶起他,“起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