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用嘴接著,不想,那娼妓故意把酒倒在我的衣襟上。

“哎呀!這……”女人說著回頭拿眼神詢問無義。

“脫了!”無義舉杯飲盡,說得輕巧。那名娼妓倒是會意,過來挑開我的衣襟,輕浮淫邪地說:“真看不出來,你身上的面板這麼好!”女人邊說邊摸,正欲掐捏我的乳頭之際,一旁的無義扯住女人的手,站起身,一腳狠踹女人的肚子。一具雪白的身子頓時飛了出去,撞至船壁,發出巨響,引得大堂內的眾人皆看了過來。女人摔下來的時候,口吐鮮血,雙目圓睜,已然沒了生息。我盯著被拖出去的屍體,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疑惑。

堂內喧鬧的人們只稍作停歇,隨著無義一句淡漠的繼續,這場荒誕的魔宴又一次陷入了瘋狂。

無義眼裡有一團邪火,忽明忽暗,此時它們正灼燒著我。前額的汗水滑下臉頰,我扭開頭擦拭,忽見人群中略顯怪異。秋水那處圍了許多人,遮住了我的視線。我站起身,瞧見秋水被一個男人壓在地上,男人手執鋒利的髮簪,欲往秋水清透的眼眸刺去。

“不要!”我丟下琴,飛撲過去。不想,卻被無義一把抓住。我拼命地掙扎,大聲地喊叫起來:“別這樣做!”喊叫之時,我突然明白,楓院池畔那名秋水剪瞳的秀美少年已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底,我可能終其一生都會被他眼底的寂寞與美麗所牽絆。思及此,我無法剋制地吼叫出聲。

“無義你不能這麼做!”

我瘋狂地掙扎著,完全不在乎自己與強悍的無義體力上的懸殊。我的心底好恨!好恨!那是我的秋水!我的眼睛!我所深愛的眼睛!

“放過他!放開他呀!”我扭頭,試圖從無義的眼中看到一絲憐憫,可惜無義的眼裡只有教人無法拒絕的狠絕。

剎那間,我體會到,我不應該求他!不應該!

我張嘴咬住無義撐在身旁的手臂,見其依然不動聲色地死死壓制住我的身體,唯有放棄這無意義的嘶咬,扭轉頭,盯著被同樣壓在地板上接受酷刑的秋水。他面色蒼白,緊咬下唇,鮮血從唇齒間流出,亦不哭喊一聲。我明白,他不想讓我知道他的痛!他的傷!我明白,我是混蛋!我明白,我是無用之人!可……

秋水!我不值得!

“我不值得啊!”我嘶喊著,掙扎著,一點點地往前爬。當髮簪刺入秋水另一隻眼睛時,我恨不能即刻死去,心痛得快要裂開,恨意濃烈得像化不開漆黑暗夜,死死地盯著他身上的男人,一點點地記住男人的聲容。

一切結束之時,我的全身已然沒了力氣,心底的憤怒卻像皮球越吹越漲。我並沒有停止掙扎,踢打、撕咬,一切可以用的方法都用了,直至無義主動鬆開我,身軀才得以挪動。

當我要爬起來之時,才發現自己居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雙腿綿軟,唯有在地板上慢慢地爬行,一點點地拉近我與秋水的距離。我伸手扯住他握得泛白的指關節,凝視其盡是血痕的掌心,說道:“喊出來,秋水。我知道很痛,喊出來會舒服點。”我的聲音帶著哭腔,而我卻沒有放聲大哭的慾望。眼淚無聲地從我的眼眶滾落出來,滑過雙頰,掉在冰冷的船板上。

我用盡力氣拉近與秋水之間的距離,把他抱進懷裡,視線從他血肉模糊的唇,滿是鮮血的眼眶,巡視至全身的青痕,深深地體會到這是一具受盡凌辱的身子。然而,這一切只因我的無能!正是我的無能,才令我所愛的人受盡了屈辱,痛疼至暈迷也不敢吐出半分聲音。我明白他害怕我聽見了他的痛苦,他的委屈。他害怕我會因反抗而被殘忍的屠殺。憎恨過後,更多的是無奈,以及對自己的悔恨。

我閉緊雙眼,半晌,再慢慢地睜開,直視已經返回座上的無義。我無視拓達爾請我回座的手勢,抱起秋水柔軟的身軀,緩緩地站起來。儘管乏力的雙腿不停地顫抖,可我依然站了起來,一手抱著秋水,另一隻手拿著染血的髮簪。我朝無義輕輕一笑,慢慢地往外走,拓達爾伸手擋在面前,惹得我冷哼一聲,把髮簪置於額頂,沿著臉的弧形往下劃,繞一圈後,鬆手丟掉手中髮簪,彷彿沒有痛覺似地用手指拉開臉皮,使勁地撕下來。鮮血順著臉頰與手臂落在秋水的臉上,我與他的身上,以及冰冷的船板上……

我感覺不到臉上的痛楚,硬生生地扯下一層皮,拋給無義。瞬間,大堂內滿是妓戶樂師的尖叫聲。嫣淳推開身上的男人,盯著我的目光露出驚詫與不解。無義、桃花、拓達爾,我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字的人都被我沒有皮,血肉模糊的臉嚇得面色慘白。血不停地流,染滿了衣襟,懷裡的秋水被血雨弄得不適,輕聲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