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霍如琢得罪狠了。
“來人啊,給我掌嘴!”霍如琢氣得直跳腳,一面讓人去教訓曲朔,一面偷眼去瞧孟湘,生怕她露出絲毫不滿意,再吹吹什麼枕頭風。
“大人,我兒真不是故意的,您息怒,就看在我這麼多年……的份兒上,就饒了他吧。”
噼裡啪啦的掌嘴聲響在大堂之中,讓人聽著就一陣肉疼。
霍如琢這才重新落座,清了清嗓子,板著臉道:“這曲大郎真該好好教導了,本官的名聲可是爾等刁民可以隨意誣陷的?”
“是是是,都是我家大郎一時昏了頭。”曲婆子看著自己兒子嘴裡吐血的模樣,心裡都在流血,可臉上還不得不陪著笑附和著霍如琢。
霍如琢朝上方微微拱手,朗聲道:“下官上敬鬼神,下恤平民,更是忠君……”說著,他給了孟湘一個暗示性的眼色,“因而,我無愧於天地,更無愧於大秦!”
他說的是振振有詞,神采飛揚,而曲婆子都快哭了,卻只能抱著兒子不斷點頭。
孟湘看著眼前宛若鬧劇一般的場景,心裡累的很,對眼前這個世界的印象便又黑暗了幾分。果然,一流的演員都是政治家,只有二流的演員才活躍在攝像機前和舞臺上。
等霍如琢命人將曲家母子兩人押入大牢後,他自己則飛快地從上位跑到下面來,一臉的體貼和歉疚,“真是讓孟娘子你受苦了。”他抬抬手想要扶住孟湘,卻只是虛虛做了個動作,根本碰都沒碰上她。
孟湘輕輕搖了搖頭,虛以委蛇道:“大人您多慮了。”
霍如琢眉眼彎了彎,輕聲道:“若是和貴人說起這件事兒,孟娘子該知道如何回話,唉,你我都是小人物,都不容易的。”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裡掏出個錦盒,將這個錦盒往孟湘的懷裡塞去。
孟湘連忙退後幾步,霍如琢卻直接將那個錦盒扔到她的腳前,孟湘怕他再說出什麼讓她推拒不了的話來,便急匆匆地轉身離開,緋紅的裙角拂過那個錦盒,沒有絲毫留戀。
“嘖。”霍如琢望著她的背影咂了下舌,自言自語道:“還真是沒有一個是傻的。”他蹲下身子重新將那個盒子拾了起來,臉上滿是心疼,“真是可惜這麼好的東西了。”
當霍如琢正為孟湘有眼不識金鑲玉而惋惜的時候,孟湘則在慶幸甩掉了一塊燙手山芋。得人恩惠可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這個人隨時需要拿你換些什麼的時候。
孟湘沉沉舒了一口氣,耳邊卻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
“孟娘子何事煩心,不如說出來讓我為你算上一卦。”
她扭頭一看,王詩微正懶洋洋地倚在一棵樹上,一腿微屈蹬在樹幹處,她四處打量了一番,這是在縣衙裡竟然沒有人攔他?
“不用看了,有錢可通鬼神,我已經打點好了。”王詩微笑著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快拿出來給我瞅瞅。”
孟湘疑惑道:“你在說什麼?”
“不會吧?”王詩微猛然瞪大了眼睛,繞著孟湘走了好幾圈,“我可不信霍如琢什麼都沒給你。”
孟湘臉色頓時一邊,似笑非笑道:“是給了,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王詩微眨眨眼。
“呵呵,我不告訴你。”孟湘裙角飛起,氣勢洶洶地就朝門口方向走去。
王詩微扁嘴跟在她身後,“你這人真小氣,不過,也挺壞心的。”
她沒有出聲詢問,他便自己接了下去,“要問為什麼壞心嘛,那當然是你既然沒拿就直說好了,偏偏又來騙我,這樣一瞬間就能猜到的真相,騙我有意思嗎?”他笑嘻嘻地喋喋不休。
“既然你一瞬間就能猜到,那又問我做什麼?”孟湘頓住了腳,扭頭看了他一眼,王詩微立刻停在了原地,朝她討好的笑了笑,又瘋瘋癲癲地蹦躂到她身前,“不過,孟娘子你就行行好,跟我去見一個人吧。”
孟湘繃緊下巴,戒備地看著他,“不去!”
王詩微苦著一張佳人臉,“你猜到那個身份尊貴的人是誰了吧,你就去吧,我保證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冷笑一聲,“怕是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
他的眼珠子一轉,眯著狹長的眼睛,笑道:“龍困淺灘,這可是孟娘子你的機遇。”
孟湘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朝地面啐了一聲,“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個紅了眼想要找這樣機遇的?他怎麼樣那是他的事情,又與我有何干系?”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縣衙外,而孟子期同孟扶蘇兩人都站在門口等著她,見到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