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冷笑道:“就憑你們?”
李道士一僵,道:“我們”心中惱怒怨毒之意一閃而逝,只留下幾分恭謹。
那聲音沉了一會兒,道:“那小子是築基元師,你們丹個入道期的小修士如何能夠阻攔?就是我如今也不好出手。”
李道士道:“不如發信給其他幾位尊者。叫他們一起來拱衛……”那聲音打斷道:“若是在兩年之前,本座還在全盛時期,別說要他們來拱衛,就是就他們替我去死,誰敢說個不字?如今卻是不比當年了,連本座的身份都不顧,就將我傳送到這小道觀裡,說是養傷,其實是放逐,你還等他們來守衛我?”
李道士聽他言語落寞,想到自己的遭遇,也是一股邪火,表面上還是道:“雖然守觀那邊囂張,但他們與我們還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想必也不會不管不顧吧?”
那聲音道:“這群目光短淺的鼠輩,倘若咱們這裡有大舉的敵人進攻,他們倒也或許派幾個人過來,但是這種防患於未然的事情,他們是斷不會做的。倘若六師弟還在就好了,偏偏他出門去找那家人的晦氣。唉,分不清輕重緩急,這麼關鍵的時候竟然為私人恩怨出去胡鬧,險些誤了本座的性命,真是可惡。“李道士低下頭,心道:他出去找那家人的麻煩不是你攛掇的?現在看事情不好,又要嘮叨抱怨,真難伺候。自作孽不可活,這不就遭報應了。
那聲音突然道:“是了,我有一個方法。那鶴童子還在這裡,是不是?”
李道士道:“是。”
那聲音道:“橫豎守觀那邊還沒收到書信,這就去把訊息改一下。就說那張公子帶著一群降妖除魔的衛隊下雲州,呼呼啦啦足有一足有上百個築基元師。誓要維護天下清平,據可靠訊息要從青龍觀這邊走。請沿途各路守觀倘若有什麼妖魔險情,就在路邊等著報告。
就按這個給他們發信,我不信他們還敢對這邊不聞不問。”
李道士張了張嘴,心道:計策是好的,但是吹得也太過了吧?這也不可信啊。頓了一頓,道:“那鶴童子甚通人性,又有修為在身,想要將信件無聲無息的把信件置換出來,恐怕也不大容易吧。”
那聲音道:“沒出息的東西,這麼點小事也要我親自出手,罷了,一會兒你找個理由把它引過來,我親自動手。”
李道士道:“是。”
一一零 鶴羽觀來訪
鶴童子走了三日之後,又是一個清晨。
李道士最近有些心神不定,原因是利用鶴童子送出去的那封信已經走了三日了,卻還杳無音信。按照他的想法,尊者利用鶴童子送假信去刺激守觀給青龍觀加強守衛,這個思路是不錯的,但是如何措辭還是要從長計議。倘若讓他來動手腳,自然要用更保險的法子,不著痕跡的將威脅說的大些,但又不顯得突兀,定然能將守觀裡的築基元師引過幾個來。
哪知道尊者非要親自動手——當然他不動手李道士也不會動手——於是那封荒唐的,像笑話多過像計謀的信就這麼寄出去了。
這三天來李道士滿心都是緊張,一面祈禱最好那守觀的幾位尊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愚蠢,看了這封信果真前來援助,一面又希望倘若這封信被識破了,最好他們都當做玩笑哈哈一樂就完了,千萬別跑過來找自己這邊算賬,要不然屋裡那位怎麼著不說,自己就要被栽上一個大大的罪名。
一連三天,守觀那邊沒什麼動靜,也可能是他們還沒收到信——這種可能性不高,要麼就是他們還沒決定採取什麼行動,當然更可能是那封信已經被當做草紙扔進哪個茅房裡物盡其用了,李道士覺得,還是最後一種可能性比較高。
算了,就當這件事過去了吧,難道還真你媽那麼點兒背,那個什麼張公子放著一百條路不走,偏偏還就撞進……
剛想到這裡,一個道童跑進來,道:“李爺,有人來了。”
李道士心裡咯噔一下,心道:莫非好的不靈壞的靈,那什麼張公子果然撞上來了?定了定神,道:“來的是什麼人?”
那道童道:“是兩個年少的公子。”
李道士心中更加一翻個兒,暗叫道:果然來了!道:“啊哈,是少年公子嗎?他們……說幹什麼來了?”
那道童走上前幾步,遞過一個拜匣,道:“他們說是來咱們‘貴觀’拜訪的。這是他們遞過來的拜帖。”
李道士聞言一怔,心放在了肚子裡,這多半就不是張公子了,那張公子是道門的執掌巡守,多大的身份,又是囂張跋扈的性格,哪裡會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