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都是看法基本一致,態度雷同。
張奚若是追隨孫中山幹革命的老同盟會員,為人正直,敢說,敢批評,甚至公然敢在大型*上點名批評蔣介石;但個性特強,喜天馬行空,獨往獨來,一般情況下不願和他人同謀合作。吳晗和聞一多為此多次雙雙登門拜訪,商討國是,拉他簽名,爭取他的合作,甚至暗中為他代訂《新華日報》。
1946年春,美國加州大學來函,邀請聞一多去該校講學,聞一多除在家裡同夫人、孩子商量去不去之外,還向朋友們徵求意見。其中,吳晗同他的想法最接近:和平正處在千鈞一髮的極端危急時期,此時此刻不能遠離祖國,跨海越洋跑到美國去,要留在國內,為和平進行最後的鬥爭。
1946年6月,郭沫若應邀去蘇聯參加蘇聯科學院成立220週年紀念會,途經昆明,聞一多與吳晗、光未然聯袂在冠生園與郭沫若會見並設宴宴請。
他們兩人甚至連上當、中計都一起上鉤,幹出傻事來。1945年初春,特務劉健群奉蔣介石之命到昆明對李公樸勸降失敗後,故意讓三青團在大字壁報和標語上散佈謠言說“李公樸已被收買,即將赴渝出任要職”。聞一多、吳晗,還有楚圖南信以為真,怒氣衝衝跑到李公樸家,拍著桌子質問李“為什麼出賣民盟”,不容分辯地把李痛斥了一通。事後經光未然解釋,才知道原來中了敵人的挑撥離間計,李先生根本沒有答應去重慶任要職,“*者”又連忙去向李先生道歉,一場錯誤的“*”才告終結。
吳晗、聞一多在政治上思想上情感上須臾不能分離,而敵人也總不忘把他們倆連在一起。1946年5月,敵人以“中國*自由大同盟”的名義接連貼出大字牆報,在捏造李公樸“攜鉅款來昆,密謀暴動”、聞一多“組暗殺公司”等謠言的同時,還把羅隆基、吳晗、聞一多的名字俄國化為羅隆斯基、吳晗諾夫、聞一多夫,誣衊他們是拿盧布的“俄國走卒”。
聞、吳二位同樣經常受到反動派的“關懷照顧”,敵人的情報組織經常秘密監視進步人士,並將有關情況密報他們的上級。其中往往有聞一多也必有吳晗。
1944年8月,國民黨第五軍軍長邱清泉召開了一次教授座談會,聞一多、吳晗均被邀出席。聞一多在會上公然講:“現在只有一條路——革命!”吳晗舉例批評了許多黑暗現象,並且說:“一切重要的焦點在政治,不在軍事。”會後不久,社會上盛傳聞一多、吳晗被解聘了。聯大地下黨派許師謙(筆名王一)前往兩位先生家去慰問、關照。聞一多感動得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吳晗瞪大了眼,像連珠炮似地回答:“解聘了,我更自由,我是學歷史的,在中國歷史上,每個朝代亡國時總有些殉國的志士,今天中國到這種局面,也該有殉難的人了,我早就準備好了……”
從以上事例可以看出,在昆明的*運動中,隨著活動性質的不同,與聞一多一起活動的人可能有所不同,但不管還有誰,其中大多都必有吳晗。可見,吳晗、聞一多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聞一多一生結識了許多朋友,其中有些人是朋友,但不是同志;有些人是同志,但沒有特別的深交。有些人既是朋友又是同志。吳晗與聞一多的關係就是第三種,而且是在所有第三種人中,關係最好、最密、最深的,並肩戰鬥的戰友、同志。
聞立雕 從“鳥獸”橫幅淺析吳晗、聞一多的友誼(9)
人們提到聞一多,往往會想到李公樸,因為當年公樸先生是與聞一多同一時期被國民黨特務殺害的,史稱“李聞慘案”。凡是多少有點文化的人,關心時局的人,提起李公樸、聞一多大概可以說人人皆知;但聞一多是聯大教授,公樸先生是社會活動家,兩人直接相識較晚,且抗戰勝利後李先生主要在重慶活動,所以私交併不很深。
人們提起聞一多也常常自然而然地想起朱自清。朱先生與聞先生都是當代著名的文人、學者,同為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毛澤東主席曾經高度讚揚他們兩人。因此,人們往往是一提起聞一多,就想起朱自清;或者一提起朱自清,就想起聞一多。但聞一多在世時,朱自清還沒有投入*運動,那時,他同聞一多的關係是朋友,尚不是同志和戰友。
聞一多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發生了本質性的變化之後,他的擇友觀也隨之發生了巨大變化。有一次他對自己的學生康俔說,當我年輕的時候,整日在苦悶彷徨中,找不到適當的出路。今天有了共產黨,你們的青年時代真太幸福了,我羨慕你們。“你看到我這兩年變化很大嗎?是的,我愉快,健康,不知疲倦,是組織的力量支援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