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能打不能打?”
“我不打女人。”
“男人呢?”
“貴縣男人好壯,小子不以氣力見長啊……”
“出去!”
“掌櫃的……”
兩個袒露胸毛的夥計往前一橫,抱臂站定,冷冷地看著葉小天。
葉小天打個哈哈,道:“呃……兩位兄弟,貴縣男人,真的好壯!”
葉小天匆匆退出酒鋪,站在高低不平、狹仄幽長的青石板路上長吁短嘆:“唉!為什麼就沒人能發現我的長處呢!”
葉小天匆匆地奔波在大街小巷,一次次碰壁,走得腰痠腿痛,不遠處盯梢的李雲聰和另一個衙役比他更慘,他們苦著臉,扶著腰、有氣無力地看著葉小天,一副要殺人的眼神兒。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城門已經關了。李雲聰和那個衙役如蒙大釋,終於放棄盯梢,回了自己的家。可一天下來居然沒有找到一份工的葉小天卻無顏回土地廟。
長街上,一些店鋪和人家掛起了紅燈籠,紅色的燈籠將小街籠罩在一片神秘幽謐的氛圍之中。葉小天沮喪地邁著步子,只覺腳跟生疼,他看見一戶門楣較大的人家門口掛著紅燈籠,門卻關著,便走過去,在門檻上坐下。
葉小天背倚大門,長長地嘆了口氣,鬱悶地想:“今天出來時,我還摞下大話。如今就這麼回去,一定會被她笑的。就算她嘴上不說,說不定還會安慰我,可心裡頭也一定會笑,可我若不回去,又能去哪兒?”
葉小天的肚子咕嚕嚕地叫起來,葉小天摸摸肚子,自嘲地道:“葉小天啊葉小天,想不到你居然有這麼狼狽的一天。秦叔寶落難時,好歹還有匹馬可以賣,你能賣什麼呢?”
葉小天剛說到這兒,身後院門忽然開了,背倚門扉的葉小天來不及反應,一個跟頭就折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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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有家戲院
“哎喲,這誰呀這是。黑燈瞎火的坐在我們家門口,想嚇死人呀你。”聽聲音細聲細氣兒的,似乎是個婦人。
這人提著燈籠,往葉小天臉上照了照,忽然俯身低下頭來。這人方才站著,燈在葉小天眼前,照得葉小天什麼都看不見,他這一低頭,一張大臉猛地出現在葉小天面前,把葉小天嚇了一跳。
白刺刺一張大臉,呲牙一笑,臉上簌簌的直掉粉沫子,偏偏一雙眼睛就跟葉小天他們家的福娃兒似的,抹得烏漆麻黑的。那張嘴嘻嘻地笑咧著,足有八隻櫻桃小口拼起來那麼大,塗的通紅一片,好象剛啃完死孩子。
“鬼啊!”
饒是葉小天大膽,也不禁怪叫一聲,好懸沒暈過去。
“鬼你個頭啊!”
那人伸出短粗胖的一根手指,在葉小天額頭一點,葉小天登時一陣天旋地轉,也不知是被他嚇得,還是被他那胡羅卜似的手指頭給戳的。
“我問你,你悄沒聲兒的坐在我家門前幹什麼?哦……”
那人收回“胡羅卜”,捏了個蘭花指,嬌滴滴地道:“我明白了,你莫非是來我家應工的。”
葉小天這時也看出這人不是鬼,而是一個男人,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化著濃妝,比女人還過份。葉小天本想爬起來走人,一聽“應工”二字,已經碰了一天壁的葉小天登時兩眼一亮,脫口問道:“這位大姐……大哥……掌櫃的,你們這兒招工嗎?”
那人拿燈籠把葉小天上上下下又照了一遍,喜上眉梢:“嗯!瞧你眉目還算清秀,尤其一張小嘴,長得更招人疼,瞧著是不錯啦。只是不知你還會些什麼本事呢?”
葉小天碰了一天的壁,早就沒了早晨剛出土地廟時的傲氣,一聽這話登時心虛,忙小心問道:“卻不知掌櫃的你這裡做些什麼營生,需要些什麼本事,我可分辨不出布匹的成色和產地,也不會說苗話彝話本地土話,至於百十來斤的石鎖……那也是舞不動的……”
那人捏著蘭花指,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像只剛下水的母鴨子似的:“喲,看不出,你這張小嘴兒還挺逗的,會說俏皮話,成!這就成了五分了,你會唱曲兒嗎?”
葉小天在京城時好歹也算一票友,一聽唱曲兒,登時精神大振,忙不迭點頭道:“會!會會會!小子唱曲兒還正經挺好聽呢。”
那人笑嘻嘻地道:“那就成了,你跟我來吧。”
葉小天爬起來,喜出望外地跟在這人後邊,眼看他胯骨軸子左晃右晃跟要散架似的,把個肥。臀顛得七上八下,連忙移開目光,開口問道:“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