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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部分

花晴風從葉小天手中一把奪過回執,定晴一看,見上邊記載的是兩份奏章,兩份奏章的名稱都赫然在目,一份是《劾葫縣縣丞徐伯夷暨主簿王寧疏》,一份是《葫縣縣令花晴風自劾疏》。

奏章是今晨送走的,因為走的是軍驛,這個時辰早就快遞出去了,因為雲南戰事的發生,這條線上的軍驛往來更是用的八百里快馬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及了,花晴風兩眼發直,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官帽椅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沒有本縣的印信,你們不可能發出奏疏……”

帶著最後一絲僥倖,花晴風喃喃地道。蘇循天忍不住帶些嘲諷地道:“姐夫,奏疏上當然有你的印信,不然你以為我們是在戲弄軍驛和朝廷麼?”

“怎麼可能!”花晴風吃驚地看看蘇循天,又看看葉小天,突地恍然大悟,大怒道:“蘇雅!是她!一定是她!”花晴風把袖子一甩,拔足就向後宅趕去,一副氣衝鬥氣的模樣。

葉小天看他那副氣勢洶洶的架勢,不禁有些擔心地對蘇循天道:“縣尊大人勃然大怒,令姊不會有事吧?”

蘇循天懶洋洋地答道:“嘁!我姐夫?那就是一根銀樣蠟槍頭,到了我姐姐面前,根本耍不出威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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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18章 破釜沉舟

蘇雅的臥房內用屏風單獨隔出了一間靜室,充作她的書房。此時,書案對面的牆上,就掛著葉小天所贈的那幅《高山流水圖》,蘇雅正在臨摩王希孟的繪畫筆法。

門“咣”地一聲推開了,一陣急驟的腳步聲響起,花晴風怒氣衝衝地出現在蘇雅面前。正為蘇雅研墨的小丫環翠兒一見老爺大發脾氣的模樣,不禁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

蘇雅只是淡淡地瞟了花晴風一眼,向翠兒輕輕一擺手。翠兒便如釋重負地放下墨,垂著手,勾著下巴,從花晴風身邊小心而飛快地溜了過去。

蘇雅沒有理會花晴風,她仔細看看王希孟的《高山流水圖》,低頭小心地畫著,不得不說,王希孟的傳世之作雖然不多,但每一幅都是精品,就拿這畫中的伯牙來說,那舉手撫琴的動作異常靈動,望著那畫面,就似優雅的琴聲正傳入你的耳中。

蘇雅看了看自己臨摩的伯牙,輕輕搖了搖頭,筆力還是不夠啊,筆下的線條描繪出來似乎與王希孟的原作並無二致,卻沒有王希孟畫作的那種生動傳神,看來還需好生學習一番才行。

蘇雅的無視把本就氣炸了肺的花晴風更是氣得麵皮發紫:“夫……夫人,你也太大膽了!”花晴風按捺不住,終於先開了口。

蘇雅把筆往筆山上輕輕一擱,緩緩轉過身,淡淡地道:“相公的膽子太小,妾身的膽子再不夠大的話,咱們花家在葫縣還能有立足之地麼?”

“你……”

花晴風被蘇雅一句話擊中要害,滿腔怒火都憋住了,花晴風脹紅著臉色,頓足道:“你……你怎麼可以冒用為夫的名義向朝廷上奏疏呢,這件事如果傳揚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蘇雅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哦?卻不知這件事如何才能傳揚出去呢?”

花晴風怒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以為行事隱秘,便能不為人知麼?”

蘇雅譏誚地道:“那妾身倒要請教了,如果相公認帳的話,就算有人拿著筆跡來核對,又能怎麼樣呢?大不了說是相公身體不適,由妾身代筆,而相公是完全認可的,那時誰又能拿此事來拿捏咱們?除非相公你不敢認。”

花晴風再度語塞,沉默半晌。才沮喪地道:“為夫在葫縣隱忍了五年有餘。眼看再有一年半載,就可逃出生天了,你偏要在此時生事!這兩封奏疏一上,本官與徐縣丞、王主簿便徹底撕破面皮,再也沒有迴旋餘地了!”

蘇雅眉頭一挑,道:“那又怎樣?他們不怕你這個上官,難道你這個上官偏就怕了他們這做下屬的?哼!再有一年半載就逃出生天?逃去哪裡呢?你在葫縣一事無成、毫無建樹,難道還指望吏部再給你一個好差使,與其如此。何妨放手一搏?”

花晴風怒道:“婦人之見!婦人之見!”

蘇雅道:“相公,妾身的婦人之見是,你要麼現在就去找徐伯夷和王寧,對他們講。奏疏並非出自你的手筆,乞求他們的原諒,再馬上追加一道奏疏,向朝廷說明情形。把偽造奏疏的妾身抓走。要麼,你就拿出勇氣,跟他們鬥一場!像個男人一樣。好好鬥一場!”

蘇雅冷冷地道:“相公,你好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