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上勾的唇角將流雲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她的唇型不錯,尤其是……夠軟。
殷碧涵失笑,“流雲,你的表情很色。”她說話時的口吻只是略帶著好笑,卻沒有一絲不悅的樣子。
“色?”流雲一抬下巴,“我好心好意來報信,你嫌我色?”
“你真的是‘好心好意’?”殷碧涵看著他,乍看似乎溫柔無比的表情,其實細究起來竟是什麼都沒有。
流雲心裡一跳。
她知道了什麼?
心裡雖然忐忑,臉上卻是一副她辜負了好意的表情。他走到殷碧涵身邊突然伸手摟住她的脖子,一邊慢慢低頭一邊對著她的耳朵吹氣。半晌,突然說:“我這麼賴你身上,你的小美人走進來會是什麼表情?”
“大概,會很傷心。”殷碧涵眨眼,突然開始笑起來。
那沒心沒肺的樣子看著流雲一怔,半晌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待荼靡端著茶走進房間的時候,看見兩人各自坐在椅子上,竟然安安靜靜地什麼話也不說。
“怎麼了?”
“沒什麼。”
“沒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之後,又同時露出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
荼靡眨了眨眼。
真像。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幾天忙得像瘋子,留言就暫時不回了,等我閒了再補。
風起水惑
皇子府內西側一排屋子是給侍衛用的。
流風靠在床上,一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外衣鬆鬆垮垮地披在她肩上,露出該是雪白卻血跡點點的裡衣。
“流風,你怎麼樣?”殷碧涵沒有敲門,直接從門外大步走進侍衛房。
她緊皺著眉,素日裡溫和淡然不知去了哪裡,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嚴肅。待她看見流風雖然神色委頓但是好歹還能自己坐著時,才算是略略鬆了口氣。
但是流風見到她卻沒有什麼好臉色。
“傷得怎麼樣?”殷碧涵掃了眼。流風的外衣顯然是新換的,能看見的裡衣不多但是隻露出來的部分就沾了不少血。
“死不了。”流風開口,語氣很衝。
聽她的聲音至少不是有氣無力殷碧涵這時才算是放下了半顆心,臉上也露出了平時溫和清淡的表情,甚至有心情玩笑起來:“還好你沒事,不然流雲一定撕了我。”
流風冷哼一聲,轉頭無視她。
“現在能說話嗎?”見她如此反應,殷碧涵倒是毫無芥蒂。本來就是她為難了她,現下又害她受傷。
流風不理她。
殷碧涵見她沒有反對,知道以她現在的心情斷不會乖乖地答“是”,索性自己開始問。
“‘那個’到手了?”殷碧涵先從結果問起。
“真難為你忍到現在才問。”流風冷笑一聲,猛地轉臉瞪她,臉上表情一陣不自在,“拿到了。”
殷碧涵讓流風去拿,或者確切來說,偷的東西是屍首。
經由流雲報信,死在獄中假官的身份終於有了眉目。此人名叫甄川,雍州平昌縣人。她原是縣塾的學子,前年因為頂撞塾師被趕了出來。
殷碧涵知道之後,便要流風把屍首盜出來,說是“可能會有用”。
甄川的屍首就隨隨便便地停在城外義莊,到冬至會和其他屍首一起掩埋。殷碧涵想借此查出她背後的人,便想著把她的屍首弄回雍州去。反正義莊平時只幾個老婦看守,神不知鬼不覺地盜了出來,總不算什麼難事。
誰想殷碧涵說出來的時候,李玥吟臉色古怪,而流風卻是怎麼都不肯答應。殷碧涵經由承墨提醒才想起赤月的風俗習慣來。
死者為大。
生前再不堪死後都當尊重。死無葬身之地對赤月人來說是最慘的遭遇,即使轉世也不得好命。
殷碧涵雖然有著完整的回憶,但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赤月人,細節上就忽略了過去。不過她即使注意到也一樣要做。她費了無數口舌,甚至連“送她回去,讓她家人好好安葬也算是積了陰德”之類的話都出了口,流風才勉強答應。
原想著妥帖些才遣了一個侍衛跟著流風去。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卻是受傷的流風帶著侍衛的屍體。
“到底發生了什麼?”殷碧涵皺眉問道。
義莊只不過是安置老廢衙役的地方,流風去的時候又是夜晚。照理來說應該很順利,怎麼會一死一傷,殷碧涵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我怎麼知道!”流風臉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