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靜氣排除一切雜念……過了幾秒鐘。那股灼燒感漸漸消失了,我的呼吸也恢復了平靜。與此同時,那盞應急燈也亮了起來。
“你一直被林夫人的鬼魂纏著麼?”我一邊咳嗽一邊問曉樹。
他點點頭:“每天都能聽到地窖這邊有哭聲,已經好幾年了,天天伴著我入睡。”
額……這小子如果不是個精分,估計早被嚇死了,不過……這情況不對啊!林夫人的頭顱不是被插了滅靈釘了嗎?她的鬼魂怎麼會跑出來?
答案只能有兩個:要麼那個木乃伊不是林夫人,要麼那個滅靈釘沒被開過光!
“我知道的已經全都告訴你了,你可以走了吧?”曉樹走到我跟前打量著我。我也直勾勾地盯著他:“林偉業為什麼沒有殺你滅口?”
他笑了笑:“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和他是死對頭,你是我敵人的敵人,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不會從李家窪搬走。另外那兩戶也是一樣。”
說實話,拆遷這工作對我來說幹得咋樣都無所謂,而且我也隱隱感覺到,這拆遷辦好像跟林偉業有關係,我當然不能替他賣命。
我一邊想一邊爬上了梯子,離開了這個遊蕩著鬼魂的地窖。
曉樹把我送到了院門口,最後說了一句:“林夫人在死前已經懺悔了,你不要怨恨她。”說完關上了門。
這小子一定還知道很多事兒,只是不想都告訴我而已。
我推著電瓶車離開了曉樹家,琢磨著一個問題:林陸兩家的訂婚儀式,其實早就被林偉業算計透了,他知道朱羅唇會把林夫人的魂魄“放”出來,卻沒有采取任何防範措施,甚至都沒有盯著朱羅唇,那麼理由可能只有一個……林夫人死前做了懺悔變不成厲鬼。也就害不了人,真正能作祟的是紡織廠被燒死的冤鬼,而那些冤鬼的目標是輸了林偉業血的朱羅唇!
不過還有個小問題:冤鬼通常是不害人的,那一定是還有別的什麼力量在背後操縱。有可能是什麼門派的妖道。
我長嘆一聲:朱羅唇還是鬥不過她爹啊。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懸而未解:林偉業舉辦訂婚儀式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暫時想不明白。
我掏出鐘鳴給我的資料看了看,剩下的兩個釘子戶,一個叫糖雨熙,另一個是無名氏。叫糖雨熙的這個,據說拒絕見任何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張照片都沒有。
直覺告訴我,這丫頭也不是個善茬子。
我一邊想一邊騎到了糖雨熙家,她住在一棟拆了一半的破樓裡,遠遠看去,感覺隨時都要塌。
我把電瓶車停在一邊,走到樓門口,剛敲了一下門,這門竟然“嘭”地一聲倒下了。砸出了一大團塵霧,我趕緊後退兩步,等著煙霧散去了才走進去。
“有人嗎?”我喊了一嗓子。
樓裡挺黑的,窗戶都拉著窗簾,一盞吊燈搖搖晃晃地懸在天花板上,我怕它砸到我趕緊退到了牆角,又喊了一聲“有人嗎?”
“啪啦”。
什麼聲?我抬頭看了看二樓,光線太暗什麼也看不見,但我感覺好像有個人在偷偷監視著我。
“你別怕,我是拆遷辦的,出來咱倆聊聊。”我一邊轉圈一邊喊,可還是沒人搭理我。
我決定上樓看看。
上了樓梯,我就一直注意腳下,那次在熊孩子家踩空的經歷我還記憶猶新,還好,順利上了樓,也沒碰到什麼詭異的事兒。
我無意中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決定把剛才的話收回。
原來在天花板下面,懸著一個棕黑色的大筐,筐口略微朝下,筐的四面插滿了樹枝樹葉。
說實話,這東西更像是鳥巢。
看到這玩意,我一下子想起了姑獲鳥,這糖雨熙不是跟那怪物有什麼關係吧?
我沒有驚動這個鳥巢,走到二樓的一扇門前停下來,敲了敲。感覺後面的聲音很空曠,我輕輕一推,就聽“呼”的一聲,那門板掉了下去,我的一隻腳立即踩空了!
我忽然想起來這樓已經沒了一半兒,這門後邊就是純野外了。幸好我的重心還在門後邊,身子稍微晃了晃就退回來了。
二樓除了這間被拆掉的房子,就還剩下一個。我走到那扇門跟前,敲了幾下沒人答應,我就試著推了一下,門是開了,不過有張臉也跟著露了出來,我趕緊後退了幾步。
靠,那根本不是臉,是一張美女畫報從門後掉出來了。
我在外面叫了幾聲糖雨熙的名字,沒人回應,我也就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