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
祁暮一點興趣也沒有。但老人又說,那掛單僧人暫住的後山小院倒很不錯,值得一看,碰得巧的話還能討得一杯茶吃。祁峰道:“後山小院我們倒還沒去過,走得時間久了,是也渴了,不如討茶去。”
後山小院卻是連個鬼影子也沒有,不過佈置得確實很清雅,假山蓮塘,曲橋游魚,有幾棵海棠臨水照花,別有風姿。一排黑瓦粉牆的僧房,廊下倒擺了桌椅,桌子上倒真有一壺茶,幾個杯子。兩人走過去,坐了下來,祁峰高聲道:“有人在嗎?在下討杯茶喝喝。”過了一會兒從僧房後轉出一個小沙彌,看見他們倆朝後叫道:“師傅,有客來了。”後面一個聲音答道:“看相麼?今日不看,春日好眠,我才要睡著。”沙彌又道:“他們沒有說要看相,只想討茶喝。”那聲音道:“哦,那就讓他們喝。”
祁峰玩心忽起,道:“這桌上的茶似乎不夠待客的,不知道師傅能不能煮好茶呢?”裡面忽然不響了。過了一會兒,踱出一位穿著灰色直綴的胖大和尚,道:“什麼客人要求倒高?”眼睛轉到祁峰和祁暮身上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眉開眼笑道:“兩位長得倒好,不如看相?”祁暮說:“你方才不是說不看?”他依舊笑吟吟道:“方才是方才,兩位好相貌,不看可惜了,銀子看著給就是了。”又對小沙彌道:“去,將前日裡方丈給的那包雨前茶拿來,我請兩位喝茶。”
祁峰隨意道:“也罷,師傅倒看看我們面相如何?”
那和尚道:“不急不急,待小徒烹了茶上來再說也無妨。”
稍傾,小沙彌奉了茶上來,和尚才笑道:“我看兩位出身俱富貴,是人中龍鳳。公子是潛龍在淵,將來必會得償所願。小姐呢,應是與後命擦肩而過,不過將來所嫁之人位極人臣,富貴至極。”
祁峰聽了心裡擰了一下,問道:“你倒算算我與她關係若何?”
和尚道:“兩位有婚約在身,三月內當喜結連理啊。”
祁暮吃驚得說不出話來,祁峰道:“那你的意思,我將來還是人臣,我卻沒那志向呢。”
那和尚道:“其實公子本有人主之命,不過心性散淡,所以命盤有變。”又對祁暮道:“小姐也算是得償所願的,不過將來也另有機緣。”
祁峰道:“師傅說話卻有些難解。”
和尚笑道:“我只說你們以後必是伉儷情深,良配啊。”
這話祁峰自是愛聽,喝了茶起身後放下了一個大錠。
等他們走遠,小沙彌道:“師傅啊,我看這公子雖與這小姐是相配之人,可看起來,又不象是能陪到最後之人啊。你怎麼不索性明說了呢?”
胖和尚收了銀兩,在小沙彌的光頭上敲了一記爆慄:“都說出來了,哪有這許多銀子賺?你師傅我以前句句都是實話,那些人卻說是烏鴉嘴,待得我所說之事成真,只怕他們又要將我當作巫人了。不如報喜不報憂,說七分留三分。”
小沙彌摸了摸頭,心道,你留的哪止三分哪。
因為想著要接祁軒回雲陽,兩人便往三國交界處找了一條近路。越靠近邊界,竟發現劫掠之事越多,真個是盜賊四起。問當地人,說是因為北狄境內不太平了,便有許多人往雲陽或西夷逃難,有那些強橫之人便打起了這些人的主意,也有北狄一些無甚資產的人在邊境做此行當。又搖頭嘆息道:“哎,這世道要亂嘍。你看看,雲陽是個小皇帝,北狄的皇上來路不正且橫暴,咱們西夷看似平靜,卻是左右大王各圈勢力。這邊境誰來管?這邊還算好的,聽說北狄的端州一帶那才真是盜匪橫行呢,據說連雲陽資助北狄賑災的銀子都要搶。”
訊息竟是傳得那麼快麼?連一般的百姓都知道那銀子被劫,那兩邊的官府決不會無動於衷的。祁峰的眉頭打了個結。祁暮見此,便說:“三哥,不如你先回去,我自去紫陽書院接軒兒。”祁峰搖頭:“反正順路,一起先到邊界再說。”兩人便加快了趕路的步伐。
那晚,他們沒有趕到宿頭,日落後正想尋個合適的去處露宿,恰好看到一處較大的莊子,兩人便前去借宿。莊主人是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打量了兩人幾眼便爽快地同意了,給他們安排了兩間房。
睡到半夜,外面忽然雜踏紛亂,呼喝聲四起,緊接著莊子裡火把通明,似乎有人在爭執什麼。祁暮翻身而起,走到窗邊向外張望,卻見莊主正帶了七八個莊丁與一隊人馬對峙,那一隊人總有二三十個,穿著繁雜,卻都手執利刃,舉著火把,看著竟象是山賊。未幾,雙方便交起手來。祁暮正想著是否要出去幫忙,門外響起祁峰低低的問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