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雪峰山的解法順利地上了山。師祖原先住的院子還在,祁暮扣門時,出來一個行動遲緩、佝僂的老者,祁暮想了一下,問道:“龍伯?”
老人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打量了祁暮半天,又看看祁峰,道:“是小崐回來了麼?”
祁暮上前攙住他,溫言道:“不是小師叔,我是祁暮,我帶著師傅回來了。”
老人點了點頭:“祁暮,我知道,阿蕭的小徒弟。可是,阿蕭呢?”
祁暮無言地捧過那罈子,靜了一會兒才說:“師傅,故去了,想葬回到龍霧山。”
龍伯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那罈子,說:“都走了,他也才四十多啊。”
龍伯將他們帶進了後院,祁暮和祁峰自己打掃了能住人的房間,師傅的骨殖便先安放在堂前,師祖的靈位邊上。
選了一個好天,龍伯將他們帶到了師祖的墳前,祁暮先在師祖墳前規規矩矩地磕了幾個響頭,拿酒祭奠過師祖,才開始在他的墳不遠處挖新墳。徹底安置好師傅已是幾日之後了,看著兩座墳塋,祁暮湧上悽惶之意。立好碑後,祁暮又哭倒在師傅墳前。
龍伯倒要想留祁暮在山上多住幾天,說:“龍霧派多出武痴,為了武學費盡其一生精力,也沒成個家,你看你師祖是這樣,你師傅也是這樣。現在他們都走了,我也快要去見他們了。這山呀,就只有小崐和你了。”
祁暮也感受到了他的孤寂,想陪他住幾日,但一想到三哥為了她在外奔波了這麼久,應該還有很多事要做吧,還是決定和他一起下山了。
下山後再回雲陽,倒不用再走原來的路線。
兩人下了龍霧山,心情輕鬆了很多。走不了多遠,忽聽空中有鳥的唳叫,抬頭一看,空中盤旋著一個黑點,祁峰長嘯一聲,那黑點便俯衝了下來。他們不見小閃也是很多天了,最後一次收了訊息放它回去是在戈壁外的小鎮,估計它回來後也尋了他們很久,小閃見了主人十分激動,歪著頭立在祁峰的胳膊上,恰似久別重逢的親人般打量著他,連祁暮伸手摸它,也不躲了。
祁峰取了紙條看過,略皺了一下眉頭。祁暮見了他的表情,有些不安:“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是不是要快些趕回去?”他搖頭道:“鬱磊說,新加入的盤龍寨為了表功,劫了雲陽解往北狄的一批官銀,約有三十萬兩。這銀子燙手,恐怕會引來麻煩。還有,就是北狄的局勢亂了,但有人提到了小軒。”
小軒在北辰郡的紫陽書院,會有危險麼?祁暮想了想道:“不如我回雲陽後將軒兒帶回雲城辛府。”
祁峰點頭:“也行,但也只能暫避一時。不知北狄的形勢還會如何發展。”
祁暮也心知,他必定是在北狄的亂局中摻入一腳了,有些期期艾艾地問:“三哥,你此後真不讓軒兒回北狄了麼?”
祁峰認真地看了她一回,摟了一下她:“軒兒也會有自己的想法,這我要問過他。如果他有想法,我也會助他。不過,暮兒,我自己的想法始終沒有變。朝堂有太多風波,我只想過平靜的日子。”
祁峰在下一個客棧歇腳時,寫了回信讓小閃帶回,又對祁暮說道:“該做的他們都會去做,我還可以陪你一段,再等等。”看祁暮依然有些緊張,他道:“我打聽過了,再前面,我們要經過蒂凡城,那裡有西夷的名寺紅葉寺,不如我帶你去看看。”
經過蒂凡城,祁峰果然跟人打聽了紅葉寺的所在,帶了她去遊玩。
紅葉寺並不象雲陽的那些名寺那樣規模宏大,佔地廣闊,也不是那麼金碧輝煌,倒顯得有些陳舊。它隱在山林中,山上倒是有大片大片的楓林,葉子綠得喜人。大約不是看楓葉的季節,又非年非節的,來寺裡的人並不多,倒也落得個清淨,真有些方外之地的意味了。祁暮看看這寺廟除了楓葉也沒有什麼特色,不知它出名在什麼地方,轉了一圈便想出去了。祁峰倒還跟人打聽這寺裡還有什麼地方值得一看的,被問訊的老人笑道:“要說這紅葉寺,那些文人墨客看中的是寺內外的楓林,雅客看中的是寺裡的清茶,其實,這寺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在此掛單的高僧比較多,有些遊方高僧是頗出名的,雲陽北狄的佛徒因此會不遠千里趕來聽經。”
祁峰“哦”了一聲,問道:“那眼下寺中有掛單的高僧麼?”祁暮拉了拉他:“三哥,你還要聽講經麼?”
那老人笑道:“眼下寺裡是住了兩位掛單的僧人,是師徒倆,卻沒聽說他們講過經,生性隨意,倒是能看相算命,頗靈驗,這附近也有不少人前來看相呢。不過那師傅憊懶,看不看全隨自己性子。兩位倒可以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