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事,問他道:“你當時跟他說了什麼?皇上,不會以為轅兒是他的吧?”
祁峰道:“我只跟他說火起日,大嫂為人所救,只是毀了容,傷了身子,只得避居村鎮。那時已懷有身孕,那年七月生下一男孩,取名轅。他若推算便知不會是他的,除非他之前對大嫂還有不軌之舉。”說到此處臉卻有些黑。
祁暮道:“不會吧,他之前還是五皇子,又須在人前裝出木訥忠厚樣來,倒不會那麼張狂。再說轅兒那下巴與唇明明就是象大哥。”
祁峰道:“那大約是愛屋及烏了。只要轅兒是安全的,倒也隨他移情了。”
祁峰又說:“暮兒,說起來你也曾是北狄的小郡主,卻只怕連北狄的四分之一也不曾走完,北方更是沒去過吧。現在事情既然也告一段落,不如我們去遊覽一番。”這自然甚合祁暮心思。以前為義父母為祁峰擔著心,確實也沒心情四處遊覽。如今已近七月,北地季候正好,她也想去看看祁峰口中的蒼茫林海、遼闊草原。
祁峰更是湊近她隔耳邊道:“到七月,我們成親便一年了,我也想在這一週年時跟你要樣禮物呢。”他的氣息將她的耳垂和脖子弄得癢癢的,心裡便起了一種毛絨絨的感覺,她笑著要躲開,卻被他一把抓住拖進懷中:“我還沒跟你說我要什麼呢!”祁暮定定地看他:“你想要什麼?”卻覺得他那雙明亮的眼睛此時忽變得幽暗起來,仿似漩渦,要將自己吸進去。
祁峰將唇在她臉上輕輕蹭著,移至她耳邊時飛快地說了一句。她的臉燒了起來,將頭埋入他的頸窩,良久才說了一句:“我也想要啊。可是,怎麼就沒有呢?”
祁峰將她擁緊,一點一點啄著她的唇道:“可能是這一年,避這個躲那個的,弄得太緊張了,所以沒懷上。說來也是我不好,讓暮兒受苦了。”
祁暮在他懷裡搖了搖頭:“我沒覺得苦啊。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安心,做什麼都不覺得苦。”
祁峰聞言,捧起她的臉:“我知道你想要平靜安寧的生活,就象你在雪峰山上時那樣。等我處理好爹孃這邊的事,義軍的事交給鬱磊,生意的事交給李季,咱們倆就一直在默莊待著,好不好?然後生他一大群娃娃,那等小轅軒兒他們走了,咱默莊也不會冷清。或者你喜歡迴雪峰山。那山風景也是不錯的,只是氣候還是玉蒼山好些。”
祁暮一聽他說“生他一群娃娃”,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以為老母雞下蛋哪?想生多少就生多少?生那麼多幹什麼呢?”
祁峰正經道:“生一群,光大你們龍霧派啊。生了老大就叫祁龍,生老二就叫祁霧,老三就叫祁山,名字也不難聽啊。咱們自己教他們,也不至於人品不好。將龍霧一派發揚光大,那是蕭大俠的遺願嘛。”
祁暮幾乎笑倒:“原來光大門派是需要靠生娃娃的?”
笑歸笑,但一想到這一年了,自家的娃娃影子也沒瞧見,而祁峰看起來真的很喜歡孩子,她的臉便陰了下來,怔怔地看著祁峰道:“峰哥,要是,我不會生,怎麼辦?”
祁峰道:“你看你現在也豐潤多了,又那麼健康,怎麼可能不會生?”見祁暮還是皺著個眉,又道:“我聽說生孩子也挺痛的。暮兒雖說不嬌氣,可我知道你也很怕痛的。咱們第一次,你那一聲叫都把我嚇著了。不會生,也好,至少也不會痛。咱們去領幾個回來也行,去年那一陣災害,孤苦伶仃的娃娃也不少。”
祁暮的眼睛溼了,只伸出手去摟著他的腰,將臉靠著他胸口,不再多說一句話。
兩人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什麼隨從也不帶,牽著嘯風和綠驪便出發了。這一路又不需要趕路,真是走到哪兒算哪兒。看山川明媚,策馬賓士。兩人彷彿又回到去年去雪峰山時的情景,只是心情卻是大不一樣了,不再有焦急和擔心。這一路上,兩人時而濟人助困,偶爾仗劍除惡,愛侶相對,快意江湖,倒有說不出的灑脫。
他們還和以前一樣,遇著店便住店,遇著莊子便借宿,啥也沒有便露宿,反正季節適宜,在林間山上擁看星河,在溪澗平原伴清風明月也未嘗不可。衣食從簡,能享受時也盡情,山間荒野,有時就簡單到一壺酒一個餅,兩人分享,也有說不出的甜蜜。
那日他們來到無傷城,那兒有一個聖湖,傳說水能治病,每年春上也有不少人前去朝拜,為家人祈福,又取水回去。只是路有些難走,須得翻過一道荒涼陡峭的山樑。他倆人聽說聖湖風光絕美,而眼下雖說不是最美的的季節,但也別有一番風情,兩人決意前往一探。
當他們翻過那道山樑時,不由地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