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半天雲又從肖準手裡賺了出去,玉帥也因此獲罪,才被罷職回京的。只是不知那柄被人竊去充作兵符的寶劍,是否就是這柄寶劍?”
蔡么妹:“定然就是這柄寶劍。”她見春雪瓶眼裡流露著似仍未信的神色,忙又說道:“若不是這柄寶劍,然何又會到王爺手裡!這正是當年玉帥的副將田項作為罪證送回京城來的。王爺是朝廷的軍機大臣,主持各路兵馬軍務,皇上將玉帥失職的事情交他查辦,這劍就一直作為證物留在王爺手裡了。”
春雪瓶聽了不禁俯首沉吟,心裡仍然不解。她明明記得當她還在稍解事時便見母親身旁帶有此劍,然何又會是玉帥到了西疆才被丟失的呢!若它原是玉帥之物,那就應在十幾年前便已落到母親手裡的了。母親又是如何從玉帥身邊得到這柄寶劍的呢?至於它被用去充作兵符從肖準手裡救出羅大伯的事情,春雪瓶倒也想起來了,就在羅大伯在塔城被擒,她隨母親回到艾比湖不久,一天,香姑忽然帶著哈里木、艾彌爾、烏都奈還有馬強等人闖進她母親的房裡來了。只見他們一個個都面露驚惶之色,她正想聽聽他們要對母親說些什麼,母親卻把她支出房外去了。她只好獨自去到木柵門前遊玩。一會兒,當香姑等人又從她家裡出來時,她曾看見馬強手裡拿著她母親那柄寶劍。為此,她當時也曾問過母親,母親只說了句“這與你無關,休要多問”。過了幾天母親便帶著她離開了艾比湖,並在古爾圖以北的沙丘上看到羅大伯已被哈里木他們救了出來,正飛馬向艾比湖馳去,從此,她便再也沒有在她母親身旁見到過這柄劍了。春雪瓶回想起這段情景,心裡便已經認定,那次馬強將劍從母親身邊帶去,定然就是為救羅大伯將劍充作兵符用的,春雪瓶由此又聯想起她隨著母親在雪地上馳救玉帥的那幕情景,在她心裡曾經產生過的“母親只能是玉嬌龍”的想法,立即又閃了起來。同時,與這柄寶劍的淵源也就有了關聯,也就使人易解了。
蔡么妹見春雪瓶凝神沉思,久久不語,將劍遞還給她,瞅著她問道:“你在想些什麼?是不是聽了我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後,擔心這劍會成妨主不祥之物?”
春雪瓶若有所思地:“佩帶過它的人雖都各自遭到許多不幸,但它卻又使半天雲脫禍得福,事在人為,與寶劍何干!”
蔡么妹不由一怔,似覺她話裡有話,卻又不解她所指為何,只緊瞅著她,眼裡充滿疑詫的神色。
春雪瓶已感到自己失言,忙又說道:“這劍在王爺身邊已有八年,王爺不也是好好的嗎!”
蔡么妹:“我和你的看法都一樣,遇上不幸的事情,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卻去怪命怪運,甚至怪到房宅物件身上,都只不過是在自己欺騙自己罷了。”
二人正談著,劉泰保也進屋來了。他向春雪瓶問了一些在王府賞菊的情況後,忽又半打趣半認真地說道:“那天我在王府看姑娘比武時,就已經看出王妃對你顯得特別喜愛的那種神情來了。今天請你進府賞菊,不知她賞賜點什麼給你沒有?”
春雪瓶:“臨出府時,她賜給了我一隻玉鐲,是從她手上褪下來的。”
蔡么妹忙說:“賜的也是一隻玉鐲?!快拿來給我看看。”
春雪瓶對她話中所有“也是”二是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又不便探問,便忙走到床前,將適才褪放枕邊的玉鐲取來遞給了她。蔡么妹將玉鐲拿在手裡反覆把玩了會,不禁將它舉到劉泰保面前,顯得十分驚歎地對他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樣的玉鐲呀!是上色翡翠,通身碧綠,只有宮裡才有這樣的東西,可說是價值連城,一般平民百姓,就靠這隻玉鐲,一生都吃著不盡了。”
劉泰保也拿過手去看了一會,忽有所觸地問蔡么妹:“聽說王妃二十年前召見玉小姐時,賜給她的也是一隻玉鐲,你看這隻比她那隻如何?”
春雪瓶一聽劉泰保提到玉小姐,立即注意起來。
蔡么妹凝思片刻,說道:“我當時也只注視了下,並未細看,只記得玉小姐那隻也是翡翠,碧綠碧綠的,與這隻也差不多,不同的只是那翡翠玉鐲上鑲有鏤花包金,精巧極了,也是無價之寶。”
春雪瓶不由全身一震,她母親手上戴的那隻玉鐲也正是碧綠色的翡翠玉石,也是鑲包了鏤花金的。她趁蔡么妹遞還玉鐲給她時,只顯得有些好奇地問道:“蔡姑是在哪兒見到過玉小姐手上那隻玉鐲的?”
蔡么妹又回想片刻,說道:“十八年前的正月初旬,玉小姐第一次上妙峰山進香那天,我陪她到廟旁樹林裡會見一個人時,她舉手整理鬢髮時,那玉鐲便露了出來,迎著太陽,光芒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