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和呻吟聲,似乎還聽到了母親的呼喚。她已是坐立不安,感到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在這甘州停留下去了!春雪瓶已不再遲疑猶豫,立即叫來店家,付清房錢飯費,命他備好馬匹,隨即提著行囊走出客店。店家已將大白馬鞍鐙備好站在門前等候她了。春雪瓶接過韁繩,卻未立即上馬,只仍站在那兒不時向街口望去。她在等待著,等待著鐵芳的歸來。春雪瓶此刻的心情也是煩亂而沉重的,甚至還充滿了憂傷和悵惆。儘管對母親的思念已使她去心如瀑,但又怎能和鐵芳不辭而別呢!這不但於理不合,而且於心不忍,於情就更難禁了。
春雪瓶牽著馬站在店門前靜靜地盼候著日影在慢慢移動。她也不去管那一雙雙向她投來的詫異的眼光,仍自站在那兒靜靜地盼候著。
快近中午時,鐵芳終於回來了。他一見春雪瓶牽著馬站在門前,先是一愣,隨即問道:“姑娘要到何處去?”
春雪瓶:“我就要起程趕路去,為和你告別,已在這裡等你多時了。”
鐵芳愣了一會,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出了甚麼事?為何這樣急?多住一天也不能嗎?”
春雪瓶搖搖頭:“反正終於要分手的,不如早走,以免誤了我的事情。”
鐵芳默然片刻,說道:“姑娘既要走,就讓我送你一程。”
春雪瓶黯然地:“送,也只一程,還是要分手的,不如就此一別。”
鐵芳情急,連連說道:“要送,要送,一定要送!”他邊說邊向店裡走去。一會兒便牽著備好的坐馬走來了。
春雪瓶也不再勸阻,只說了聲:“那就走吧!”便上馬向東城走去。鐵芳緊隨在她馬後。二人出了東關,一路向東馳去,在馬上誰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