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散葉、延續皇家血脈,本就是朝堂大事,皇上怎可如此輕視?皇上已年過二十五,卻未有皇嗣,未立太子——不止攝政王,朝中許多大臣對此也頗有微詞。”
高懷秀笑了笑,一字一字輕聲道:“攝政王乃人心所向,一向就是他說什麼,便有文武百官附和。”
席寒看著天子清俊含笑的容顏,冷冷道:“王爺也是關心皇上。早生皇子,早立太子,才能定百官之心——這也是您身為大夏天子,當盡的責任。”
高懷秀雙手攥緊,骨節泛白,唇邊仍然掛著淺笑,頷首道:“攝政王的意思,朕明白了,多謝席將軍不辭勞苦,深夜來傳話。”
席寒見他往外走,冷然叫住他:“皇上。”
高懷秀轉身,輕挑眉梢:“席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席寒聽出了他的嘲弄,卻只當沒聽見,漠然道:“麗妃溫柔婉約,知書達理,定能討得皇上歡心——今晚,她已在宮中等候您多時,還請您移駕儲秀宮。”
高懷秀低眸一笑,嘆息道:“王爺考慮的真周到,連人選都替朕安排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席寒,淡淡道:“朕知道,這就過去……席將軍倘若還不放心,不如隨朕一道去儲秀宮?”
席寒後退一步,行禮道:“皇上能理解王爺的良苦用心,自然再好不過。微臣告辭。”說罷,微微彎下腰,退了出去,行走間,腰間的佩刀撞在鐵甲上,不時發出一聲響,猶如撞在殿中兩人的心上。
高懷秀忽然開口:“席將軍且留步。”
席寒轉身。
高懷秀問他:“琅琊長公主自從昨夜出宮,就未曾回來,不知——”
席寒一口截斷:“公主在王爺身邊,十分安全,不勞皇上掛心。”他抱拳又行了一禮,走了。
高懷秀望著他的背影,眼神轉冷。
賀福見他走的遠了,老臉現出痛恨之色,低聲道:“攝政王欺人太甚!”
高懷秀沒什麼過激的反應,抬起桌上的冷茶,飲了一口:“走罷。”
賀福紅著一雙眼睛,看向他:“皇上?”
高懷秀笑笑:“愣著作甚?擺駕儲秀宮。”
賀福脫口道:“您當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