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為虐。結果,在華外資銀行的白銀庫存直線下降,到1935年9月時白銀庫存只佔到上海白銀總庫存的12。7%。
很快,白銀大量輸出導致了中國物價下降,白銀儲備降低,信用收縮,利率上升,發生了嚴重的經濟蕭條。大量的工商企業倒閉,僅在1935年,上海就倒閉了1065家工商企業,全國銀行倒閉或者停業20家,當時中國最大的產業——紡紗業開工量降低60%。由於工業對農業原材料需求的減少,加上當時發生了災荒,1934年的農業產出只有131億元,比1931年下降了46%。
房地產亦然。從19世紀70年代開始,上海租界內的房產價格上漲的勢頭終於發生了逆轉。租界房地產交易額逐年降低,1931年還達到1。31億元,到了1934年僅為0。12億元。據當時報紙記載:“往昔上海市況繁榮,地價與房租,隨之昂貴,其價之高,不特為全國各地冠,亦漸佔世界之地位。今市況蕭條,工商業者對於鉅額房租之負擔,夫豈能勝。影響所及,地價暴跌,市多虛宅,地產業者有同歸於盡之虞……地產極度衰落,價格狂跌,交易完全停頓。”
隨著房地產市場的蕭條,金融業也受到嚴重衝擊。中外銀行以房地產為抵押品或擔保品放出鉅額貸款。隨著房產價格與交易額的急劇下降,銀行貸款收不回,流動性喪失,資金週轉失靈,很多銀行只好關門大吉。1935年,僅上海一地就倒閉了17。9%的民族資本銀行,18。2%的錢莊。
諾貝爾經濟學紀念獎(瑞典中央銀行紀念諾貝爾經濟學獎,與諾貝爾物理學、化學和生物學獎具有本質的差別)獲得者弗裡德曼在《貨幣的禍害》一書中寫道:“如果不是美國抬高銀價,中國將可能在晚些時候放棄銀本位,比實際發生的情況晚上好幾年,等到政治和經濟狀況都比較好的時候再進行貨幣改革。中國未來的程序就會有所改變,也許發生在中國的惡性通貨膨脹最終並不能避免,但是,至少會推遲發生,這樣國民政府就可以贏得更多的時間來恢復其因戰爭而受到的創傷。”最終,中國政府只有放棄銀本位制度,實行法幣改革,走上了惡性通脹的不歸之路。
千瘡百孔的義大利
義大利在“一戰”中大發戰爭財,出現了一批金融與工業壟斷寡頭。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生產軍火的昂薩爾多集團,1914年,其固定資產僅4200萬里拉,戰後總資本已達5。88億里拉。如今的汽車廠商菲亞特公司當時主要生產機槍和飛機、軍艦發動機等軍火,資本金戰後增加了7倍,達到2億里拉,員工人數也從戰前的4000增加到戰後的4萬。戰爭期間金融資本滲透到義大利的各個部門,出現了以義大利商業銀行、義大利貼現銀行、義大利信貸銀行和羅馬銀行為中心的壟斷金融集團。義大利商業銀行資本金為2。73億里拉,主要與冶金、航運和電力工業關係密切。義大利貼現銀行資本金為1。68億里拉,主要控制著靠協約國訂貨而發展起來的冶金和食品機械工業。義大利信貸銀行資本金1。2億里拉,主要控制與貿易保護主義相關的產業。羅馬銀行資本金1億里拉,主要靠昂薩爾多公司支撐。
有喜也有憂,“一戰”讓義大利政府債臺高築。年國民總收入200億里拉,在此期間的戰費支出高達650億里拉,相當於4。7億英鎊。其中有200億外債,350億內債。內債總額由1910年的140。89億里拉上升到1920年的950。17億里拉。在整個戰爭過程中,鉅額債務仍不足以應付戰爭,還必須要超額髮行紙幣。1915年6月30日全國貨幣流通額為38。56億里拉,1917年6月30日為58。15億里拉,1917年12月30日增加到84。25億里拉,1918年上升到117。50億里拉。在1920~1921年,義大利財政收入只能滿足37%的財政支出。1922~1923年,國債又增加了452。95億里拉。
國債的利息支出成為義大利沉重的包袱,紙幣的超額髮行導致了嚴重的通脹。隨著戰爭的結束,工廠訂單下降,大批企業破產倒閉,失業者的隊伍日益龐大,工人階級生活貧困。戰後的義大利陷入金融混亂、財政崩潰和物價騰飛的困境。民以食為天,無法填飽肚子的義大利人終於開始起來反抗了,都靈、米蘭等城市發生了群眾暴動事件,一時間,義大利全國革命浪潮洶湧澎湃。1916年,義大利全國各地舉行的罷工達1871次,參加者55。4萬人;1920年工人運動的聲勢更加浩大,全國舉行罷工2070次,參加者猛增至231。4萬人。罷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