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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吳蒙雖然富,但在這汴京城排起名位,數到腳趾頭也還輪不到他。他都這樣,我猜滿京城富人這樣空著的房到處都是,裡面值錢的東西也只有更多。”

“哥,你說咱們去偷?”

“啥叫偷?是拿來換錢。”

“嘿嘿,還是偷。”

“我們豈是那些呆頭賊腦不入流的貨色?昨天夜裡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專找那種空宅院,去拿那些值錢貨,拿出來換了錢,咱們最多隻能用一半,剩的一半就去救濟那些窮苦人。不但自己痛快,也得讓別人沾帶些財氣,這才是豪俠!”

“好!”劉八跳起來。

“嗯!”耿五用力點頭。

“哥,那我們今天還要幫馮大倌兒去看著那宅子?”

“你始終這麼不入流。咱們已經答應了馮相公,自然要幫到底。何況馮相公還給了那麼些錢。記住,不管有錢沒錢,說出去的話都得比金銀更值價,這才是豪俠!”

“嗯!”

“趕緊起來,出去好好吃一頓,然後分頭去辦事。我找劉石頭他們仍去吳蒙別宅那裡守著。你們兩個就到城裡各處找弟兄們打問。咱們一靜一動,兩下里使力,儘快幫馮大倌兒找回妻兒。了了這樁事,就放手去尋大宅院、拿大錢!”

“好!”

魏豬倌快要哭出來,他狠狠抽打胯下的驢子,可那驢子性子極倔,抽得狠了,竟然猛地定住,接著又亂扭亂跳,把魏豬倌蹶到了地上。魏豬倌又急又氣又痛,費力爬起來,抓著鞭子又要抽,那驢子一惱,揚起蹄子一踢,正踢中他的胸口,他險些又摔倒在地。

魏豬倌再吃不住,哭罵起來:“倔祖宗,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他本想索性走著過去,但才出城門,離豬市還有兩裡多路,腿又扭到。他哭著求道:“倔祖宗,求求你就安生點,啊?”那驢子雖然聽不懂,卻也安靜了下來,魏豬倌重又慢慢騎上去,再不敢用力,只小心催著,驢子總算又小步跑起來。

魏豬倌這是急著要趕往南郊的豬市,他丟了昨天買豬的錢。

豬肉雖然賤,豬行收買價卻也已經漲到每斤三十文,一天要收買近百萬斤。昨天他帶了八十萬斤豬的錢,總共二千四百萬。為方便支付攜帶,其中兩千萬是便錢鈔,四百萬是銀鋌。昨天只收了幾百頭豬,將近十萬斤,用銀鋌付的賬,還剩了五百兩銀鋌。

昨晚他一直沒等見豬商來,心神不寧,走的時候只拿了那五百兩銀鋌,卻忘了兩千萬的便錢鈔。晚上回去見叔父魏錚,又被叔父呵斥,慌忙去尋馮寶,便沒有把錢交還給賬房,順路把馱錢的驢先趕到了家裡。找到半夜也沒見馮寶,回去就睡倒了。今早起來開啟錢箱,才發覺兩千萬的便錢鈔不在。他唯一能想到的是——放在了豬市鋪屋的櫃子裡的。

於是他才奔命一般往城南趕來。

終於趕到了豬市,上午豬市十分冷清,沒有幾個人。他徑直趕到那間鋪屋前,急跳下驢子,正忙著掏鑰匙,旁邊走過來一箇中年男子,是豬市的稅監,他們平日經常閒談,那稅監笑著招呼:“老魏今天這麼早?”

魏豬倌哪裡顧得上,只點點頭,趕緊開啟了鎖,一把推開了門,朝裡一望,猛地驚叫了一聲——

房內地上倒著兩具屍體。

馮賽回到了洛口鎮,他怕碰見蔣魚頭和那四個“黃河魚商”,先過橋來到南岸。

這時已經過午,他又飢又渴,便驅馬來到岸邊一間食店,拴好馬進去,選了個臨河又有柱子擋著的座,要了壺煎茶,點了一碗熟齏筍肉淘面。

他躲在柱子後面,坐下連喝了兩杯茶,這才向對岸望去,這裡正好能瞧見對岸那間茶肆,剛才那四個“魚商”仍坐在原座上,正在舉筷吃東西。他叫過店裡夥計打問:“小哥,你可認得黃河幾位大魚商?”

“客官說的可是周大頭、李帆杆他們?”

“我只知道黃河有四個大魚商,分別姓周、李、王、崔。”

“那就是了,名字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諢名,另兩個是王浪兒和崔跳。”

“你見過麼?”

“常見,四個人常年在洛口往來,好不招搖。不過這一向似乎來得少了。”

“對面茶肆臨河角上那四個可是他們?”

“那四個?不是!”

“哦,多謝!”

那四人果然是假冒的黃河魚商。

馮賽默想起來,汴京魚行行首張賜為人品性如何,他並不清楚,魚行另外四個大魚商更沒有見過。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