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廬馬不愧為良馬,劉備縱橫襄陽城內數里,一路疾走如風,城內大部分兵士,甚至西門守軍都不知道于飛樓的異變,更沒人知道劉皇叔已成逃犯。劉備一路之上碰到好幾股巡城的兵勇,都未遭到阻攔,很快西門歷歷在目了。但再走不了幾步,就看到了檀溪攔住去路。劉備不敢勒令西門兵士放下吊橋,但溪水有幾丈寬,波濤洶湧,無船可渡。他勒轉馬,卻見遠處追兵趕來,只好趕馬下水。走不幾步,馬蹄下陷,衣服被水打溼。他急得大叫:“的廬,你果然妨我嗎?”
劉備話畢,突然,的廬馬彷彿聽懂了劉備的話語,猶如神靈附體一般飛身躍起,一下子就落到對岸。
此時正好蔡瑁趕到西門,瞧見劉備縱馬飛躍檀溪,不由驚歎道:“這!這是什麼神助他呢!”
蔡瑁正要令西門兵士放下吊橋繼續追趕劉備時,突然見劉備的小舅子糜爛,謀士孫乾已領著隨行而來的三百護衛士兵趕來匯合劉備,接到劉備後一路絕塵而去。蔡瑁見自己兵少,不敢逞強直追而下。於是不得不作罷,率部而回。
襄陽城劉府,這一夜註定要迎來一個不眠夜。
中午時分還是喜氣洋洋的豪門大宅,如今已經被一層陰慘死氣所籠罩,整間大院插滿白幡,時時可聞啼哭之聲絡繹不絕。
前來劉府悼念的官員絡繹不絕,如今職責所在的劉琮身披重孝,迎接和感謝這前來弔唁的賓客。而劉表長子劉琦此時聽說已經被關押在了別院之中,所有賓客一律不得見,沒人知道等待他的命運會是什麼。
荊州州府當夜就釋出了榜文,宣佈劉表死於背脊毒瘤病發不治,二公子劉琮繼承劉表一切爵位、官職,要求荊州上下臣服劉琮,繼續效命。
作為繼任者的劉琮還未嘗到高高在上的感覺,在對付了半宿的弔唁賓客後,蔡瑁、蒯越、傅巽和剛被釋放的韓嵩在等最後一名賓客在劉表靈前祭拜過後,就擁著他進入內室,把門一關,傅巽馬上就道:“公子,你對城外的曹智準備如何處之?”
其實還未走上“州牧”之位滿一天的劉琮,一下子被傅巽悶雷一般的話語擊悶了。他剛剛幸運的成為了劉表的繼承者,榮登荊州牧高位,怎麼就要對那個曹智如何處之?
“他過他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唄!”
對於劉琮孩子般的話語,傅巽和蒯越等人都笑了。
等了半響,誰也不願意率先說出那個“降”字,最後還是蒯越輕輕道:“公子,我們降吧!”
這句話沉沉地擊打在劉琮充滿美好憧憬的幼小心房裡,他的腦子裡一下子一片空白,只能木訥的扭頭看著蔡瑁,傻傻的叫了句“舅舅!”
蔡瑁明白劉琮這是在詢問他意見,畢竟在這間內室中,蔡瑁從表面上是劉琮關係最近的親戚。
“琮兒,聽各位大人的,我和張允的數十萬兵馬已盡歸曹公帳下,我現在也是已經有朝廷正式拜下的軍中官職了,我們不可能打得過曹公!”
蔡瑁的話讓劉琮感覺心都被掏空了,呆愣片刻後的他撲到剛擺放在香案上劉表的牌位,嚎啕大哭。
之後劉琮去了趟後宅,問母親蔡氏拿出了荊州牧印綬和天子當年所受的節鉞,以及“鎮南將軍”、“成武侯”的印,一股腦兒交給韓嵩,並委託他去見曹智,表示降服之意。
第二日清晨襄陽城外,伴隨著那巨大而又低沉的風角鳴聲,十里連營裡的荊州大軍,應聲啟動了。
不一會兒襄陽城下,多達十萬戰士組成的一個個步兵方陣,就象是一塊塊大型的麥田,鋪天蓋地,種滿了整片襄陽城前曠野,四萬名水軍和他們的戰艦分佈漢江兩側,一艘艘的戰船碩大無比,一排排的行駛在漢江寬闊的水面上。
而在這些士兵們最前陣的確是頂盔上的白色羽毛隨風飄蕩,飄搖出一片白色麥浪的曹智親衛營五千黑甲,他們或走或騎馬此起彼伏的佇列景象蔚為壯觀。
而這塊陣地的中間,高大的駿馬上居首的赫然是曹軍主帥曹智,左右是荊州三軍的蔡瑁和張允,其後是郭嘉和賈詡等曹智帳下謀士、軍將。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無官無職諸葛亮和徐庶、崔州平等人,這批人就是前一天曹智帶回來的重要戰利品,此時更是作為曹智的特邀嘉賓,共同見證曹智兵不血刃進駐襄陽的盛況。
荊州所有軍將巨頭同時出現在一片陣地上,並且是站在曹智的身後,這人數多達十五萬人的軍隊此時儼然已成為了曹智的軍隊。這是罕有的盛事,但曹智毫不掩飾的昭告天下,荊州從此姓了“曹”了。
曹智親衛本陣裡,戰鼓擂響,兵海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