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后當久了,竟差點忘記自己的地位是從何而來。
太后不敢再開口,只得眼睜睜看著文夷與邱玉樓被人拖出去。
不一會,殿外響起淒厲的叫聲。
殷非攔腰將枝兮抱起來,轉身就往外去。
太后在身後喊:“王上,不要受奸妃所惑。”
殷非正要回一句,耳朵被人捂住。
枝兮小嘴翹得老高,滿臉不高興地捂著他的耳朵,不願意讓他聽下去。
他笑了笑,抱著她大步流星走出去。
等走到殿外,她才肯將手從他的耳朵旁移開,嘴裡嘟嚷一句:“我才不是什麼奸妃呢。”
他問她:“你不是奸妃是什麼?”
她往他懷裡蹭,“我是王上的寵妃。獨一無二的寵妃。”她乖巧地貼在他的心口處,柔聲道:“謝謝王上及時相救。”
殷非哼一聲,“讓你不知分寸,得意過頭了吧,惹得太后都要對付你。”他一邊說著,一邊為她擦淚,“下次被人弄死了,你就到閻王爺面前哭去。”
她嚶嚶嚶又哭起來,哭得花枝亂顫,“我要是死了,以後誰來伺候王上,除了我,還有誰能受得住王上的恩寵?”
殷非口是心非:“大有人在。”
她哭得更傷心。
殷非面無表情,任由她哭。
她一路哭回鳳儀殿,委屈至極,殷非看她眼睛都哭紅腫,終於開口:“好了,別哭。”
她軟糯道:“王上一點都不心疼我,我怎能不哭?”
他看著她,認真說:“孤從不心疼任何人。你莫要貪得無厭。”
她聽他這語氣,明白他不是在逗她,立馬收住哭聲,自己將眼淚擦掉。
氣氛瞬間沉默下來。
殷非忍不住抬眸快速朝她那邊睨一眼。
她縮在床角邊,抱膝而坐,似是在想什麼,眼睛盯著某處虛空。
殷非蹙眉。
是剛才的話,傷到她了嗎?
可她確實是貪。
要了他的寵還不夠,還妄想要他的心。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心,她哪裡來的自信?
殷非脫鞋上床,試著將她拉過來,她抖了抖,頭埋得更低。
“之前不是說想要像愛母親那樣愛孤嗎?”
她回眸望他。
“孤準了。”
第122章 一更
護崽的老鷹該是什麼樣子?殷非想了很久; 想不出來,最後乾脆不想了; 摟著她問:“你愛孤,需要孤做些什麼嗎?”
他很少會問這樣的事,他覺得愛這個字; 太荒唐可笑; 他只需要別人的懼怕就行。
“不需要。”她騎在他身上,皎若秋月的一張臉; 眉目泛起明媚笑意。
從剛才起她就一直在笑; 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笑; 彷彿在看什麼寶貝似的,歡喜得不得了。
他終於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她伏下身; 湊到他的心口處喃喃低語; 隔著薄薄一層溫熱肌膚; 將話傳到他的心底:“王上准許我愛你,從此以後你便不再是我的王上,而是我的今舟。”
他曾經告訴過她; 母親為他取的字。只說過一次,還是在她神志不清快要暈死過去的時候悄悄說的。
說完他自己都忘了。
她竟然記得。
枝兮勾住他的手,手指往他手指縫裡扣; 十指緊握; 她往前挪了挪; 仰起頭讓自己靠得更近。
“我與王上; 天生就該是一對; 就連名字,都同出於一處。”
他也這樣想過,只是沒告訴她。怕她嘚瑟,尾巴翹上天。
如今聽她厚顏無恥地說出來,他竟很是高興,翻身就要將她壓住。她不肯,伸手撐住他的胸膛,堅持要在上面。
他望過去,見她高昂著小腦袋,語氣傲然:“請允許嬪妾用自己的方式愛王上。”
他問:“哦?什麼方式?”
她開始發力:“讓王上躺著喊累。”
她是真的有追求。
腰都快扭斷了,卻還是堅持要讓他喊累。在她再一次軟成水後,他終於看不下去,嘆口氣,虛假地喊了聲:“孤好累。”
她如願所償,立馬從他身上爬下去,倒頭就睡。
殷非緩緩爬起來,取過藥膏,照常為她檢查敷藥,她半點反應都沒有,睡得特別香。
又紅又腫。難怪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