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人趕了過來,向那男子抱拳,恭敬地說:“少主”
“嗯,他應該不在這,跟我過那邊找找”
“是”他們放下手,其中一個灰衣人的衣袖上,一片鮮紅。
看著他們身影逐漸走遠,我慌忙的從草叢裡又爬了出來,往來路直跑。右肩上傷口流出來的血劃過手臂,順著指尖滴落,狼狽的一直延伸
告訴我為什麼(4)
一路上我都懷揣著希望,希望我擔心的事情不要發生。希望現在回去,還能看見老翟好好的站在那裡。
可是現實,活生生的打破我雖所有的幻想。和身上的傷痛一同提醒著我‘你很天真’。
就在剛才那個地方,老翟還在,只是他不是像我想象的一樣微暗的站在那,而是躺著,一動不動,身下還壓著一大攤的血。手蜷握著。他一直最愛的劍,則在他的身邊。
此時我完完全全的呆滯了,雙腿像是被定住一般的不能挪動分毫。看著那灘鮮紅的花開的愈發豔麗。直至血色和腥味佔據滿了我的感官,我甚至還能感覺到它在流淌。
許久,不只是我眼花還是真的,血泊中的老翟動了一下,雖然不真切,但還是給了我動力。
“老翟,老翟,你怎樣了,你沒事的對吧,老翟,你別嚇我”我跑到他身邊,用左手將他扶起讓他靠在我懷裡,語無倫次的在和他說話,有點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我自己。
撲鼻的血腥味讓我的聲音帶上了哽咽,也有點感覺噁心,我儘可能將這種感覺壓下。“老翟,老翟,你不要嚇我”
“呃”
“老翟,老翟,啊,你不要說話,不要”老翟微微睜開了眼,長了張嘴像是想要說什麼,可是我卻再也忍不住了。因為老翟他一張口,血就往外湧。但是他仍然不依不饒總想說什麼。
“老翟,我在,你不要說話,不要說,你一直在流血,不要···”他完全發不出聲音,一直張著嘴,但看嘴型我知道他是在叫我。用手去抹他源源不斷從嘴角流下的血,才發現我的雙手也早已是鮮紅。
“呃”聽了我的話他可以說稍微的停住了沒在說話,他動了動手,然後就在四周摸索了起來。
“你要找什麼,我幫你,”說完我讓他的頭靠在我肩上,騰出手也開始在身旁四處無目的的摸索。因為我也不知道老翟要找什麼。
忽然他停了下來,很用力的樣子從身下要扯什麼東西出來,我連忙幫著他將那東西給抽了出來,是塊玉佩,只不過上面沾滿了血,看得我有些恍惚。
直到老翟碰了一下我的手,才緩過神了,他朝我點了點頭,示意讓我低下頭來有話要說。
“彧,小姐,拿,這個,找”我一直壓低腦袋將耳朵貼近他,他後面還說了什麼,可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最後他好像是用盡全力一樣握了握我的手,卻又鬆開了。
再沒有動作。
“老翟,老翟”我輕喚了兩聲,沒有回應。
我將他平放下,眼淚卻再也忍不住了,其實我也不是很堅強的人,只能在某些時候裝裝樣子,不讓別人擔心,可是如今我在乎和在乎我的人,似乎都因為我而受到傷害,甚至丟了性命。
突然好多的事情都湧了上來,怎麼去壓制都沒有用。
“少主,這裡有血跡”
糟了,樹林那邊隱約傳來聲音。
我慌忙的起身,可腳有點發麻,虛晃了一下才站起來。我用力的握緊手中留著溫度的玉佩,又看了眼老翟,我很想現在將他帶走,可視情況,不允許。
無意中瞥到剛才我的血滴落形成的痕跡,他們剛才說什麼,找到血跡,天。
趕緊用鞋子在地上來回搓,可是血跡就是擦不掉,沒辦法了,只好。
我用手沾了老翟的血,往草屋的方向同樣的滴了同樣的痕跡。
“走”
那邊的聲音越來越近,現在我只能在賭一把了。四處看可看,迎著他們來的方向右邊的不遠處,有一塊不算太大的石頭,還勉強能藏身。
我馬上跑到石頭邊,貼著石頭蹲下。剛蹲好他們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少主,血跡延伸到這兒”
“嗯哼”
“他應該沒有走遠,要不要四處搜尋一下”
“還是走吧,他不在這附近了”
“可是這血跡是不是應該再,”
“呃,你是在命令我?”疑問的話語,確實肯定的無法辯駁的語氣。是在阻攔他們找人嗎,可是他不是也是來找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