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我皇姐,你究竟放還是不放?你若放她,我這條命自是你的,你想如何懲治隨你之便,但你若不放,別說讓我自廢武功自斷雙臂,便是你要離開這條船,許是也沒那麼容易。”
他語氣突然變得硬實開來。
終是軟的不行,是以也再無委婉示弱的必要。
顏墨白瞳孔微縮,卻也僅是片刻,神情便再度恢復如常,慢悠悠的問:“如此說來,大盛太子是不願遵從朕之話了?”
“除非,你放過我皇姐。”司徒夙也答得乾脆。
顏墨白輕笑一聲,“血氣方剛雖是好事,但太過志氣,就並非好事了呢。大盛太子既是不願妥協,此際,倒也無任何商量的必要,也罷,這大海寬廣深邃,游魚叢叢,大盛太子以此為葬身之墓,倒也尚可。”
說著,便慢騰騰的起身,卻不料頃刻之際,司徒凌燕竟陡然推開伏鬼的長劍,整個人驀地朝顏墨白撲來,雙臂死命的將顏墨白困在懷裡,嘶啞扯聲的大吼,“皇弟快走,快走。”
尾音未落,伏鬼已陡然朝司徒凌燕抬手,周遭黑袍之人們也順勢閃身而上,頓時開啟伏鬼的手,隨即層層將伏鬼圍住,肆意動手。
瞬時,船屋內一片混亂,顏墨白眉頭也極為難得的皺了起來,那張俊雅風華的面上,也隱約漫出了幾許煞氣。
僅是剎那,他揮手而動,陡然扣住了司徒凌燕那雙纏在他手臂的手,而後驀地收緊,那森涼的指骨力道重重,即刻惹得司徒凌燕慘呼起來,然而即便如此,她兩手仍是死命的將顏墨白環住,分毫不松,似要用盡全力的將顏墨白抱著困著,而嘴裡則不住的朝司徒夙大吼道:“皇弟快走。”
司徒夙滿目雲湧,早已淡定不得,心口的焦急與心疼早已蠶食了他的理智,滿腔的怒意也全然暴露出來。
他終是忍不住了,整個人陡然拍桌而起,隨即長劍而動,發狂似的朝顏墨白襲來。
顏墨白神色微動,俊雅的面容依舊淡定自若,但兩手則陡然朝司徒凌燕的兩手一扣,剎那便強行拉開,而後身子也驀地站起而立,長臂一展,頓時將司徒凌燕扣在身前,任由司徒凌燕血肉之軀對向著司徒夙的長劍。
司徒夙瞳孔驟縮,眼見司徒凌燕在前,他手臂驀地一顫,整個人緊張不堪的收勢,手中的長劍也當即變了方向,隨即陰狠冷冽的朝顏墨白瞪著,陰測測的道:“用女人擋在身前,算什麼男人!”
顏墨白勾唇而笑,“是否算作男人,自然不是大盛太子說了算。今日朕來,朕本是打算不損分毫之兵,便是用女人擋在身前又如何,只要不損我大周兵力分毫,死上一個女人,倒也無傷大雅。”
懶散隨和的嗓音,溫潤帶笑,那脫口的嗓音本也是一片的醇厚風華,吸人之至,奈何這脫口的話語內容,則是陰沉厚重,森然威脅。
司徒夙握在手中的長劍越是發抖,所有的怒意,終是強行忍住,發洩不得。
不能的,不能打的。倘若他當真動手,當真因此而害死自己的皇姐了,如此,他今日領兵而來的初衷與目的便也是全毀了。
畢竟,他今日來的最大目的,便是要救自己皇姐,要救她啊!
思緒至此,手指似被什麼東西灼到了一般,指腹一痛,手指也陡然而展而縮,瞬時,手中的長劍也陡然掉落在地。
眼見司徒夙滿面悲慼掙扎,司徒凌燕早已是雙目通紅,淚流滿面,“皇弟,你走吧,別顧我了。此生能與你為姐弟,我便已是知足,但若你膽敢為了我行其餘對你不利之事,我定不會心寬,更還會怒你恨你。皇弟,你走吧,快些離開此地,往日待你東山再起,再為皇姐與父皇復仇便是!”
她嗓音極是哽咽,絕望重重。
這話一出,眼見司徒夙仍是分毫不動,她薄唇再啟,嘶啞扯聲而道:“走!快走!”
司徒夙終是有些動搖了,面色陳雜不堪,但也終是稍稍的猶豫了,待得片刻之後,他終是稍稍拖著沉重的步子欲要後退,卻是正這時,顏墨白懶散平緩的道:“大盛太子本是忠孝之人,而今你皇姐正於危難,你當真捨得如此離開?且今日朕之意思已表露明確,倘若你不自廢武功與雙臂,便是你此番逃走,你這皇姐,便也該為你所有的逃走負責,是以,你說說,朕該如何責罰她呢,是剜她的眼,還是斷她的手?又或是,將她做成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徒夙面上驟然一片灰敗。
司徒凌燕渾身也開始顫抖不止。
顏墨白眼角一挑,繼續道:“朕說了,此番過來並非為了殺生,大盛太子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