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白笑得溫潤,清俊的面上也卷著幾許不曾掩飾的從容,隨即平和無波的道:“雖是剛剛結痂,但已並無大礙。只不過,此際天熱倒是是真,不若,大公主先隨長公主一道入城?攖”
他似也不願就此多言,嗓音溫和得當,卻也顯得略微婉轉無奈。
司徒凌燕瞳色稍稍深了半許,英氣的面上也漫出了半許複雜,則是片刻,她才緩緩出聲,“顏大哥身上有傷,便該差人提前告知凌燕一聲,如此,凌燕自也不會讓顏大哥親自出城迎接了。”
顏墨白微微而笑,面色從容溫雅,脫口的嗓音也平緩依舊,“微臣身為大旭攝政王,此番出城迎接大公主是應該。再者,腿腳之傷,不過傷在皮肉罷了,並無大礙,大公主無需擔憂。”
“記得當年沙場拼戰之際,顏大哥滿身是傷,也是如此言道的。只不過,雖為皮肉之傷,但也不得不重視,畢竟身體要緊,凌燕這裡,便是顏大哥不來親自迎接,凌燕自也不會怪罪。”
司徒凌燕嗓音極為難得的增了幾許不曾掩飾的關切,待得這話一落,她未再顧顏墨白的反應,僅是稍稍轉眸,略微責備威儀的目光朝鳳瑤落來,幹練森硬的問:“你大旭攝政王既已受傷,你為何不提前差人告知本公主?”
鳳瑤眼角一挑,面上頓時冷笑連連。
當真是惡人先有理呢,不得不說,這司徒凌燕,雖的確幹練英氣,但終歸是被大盛之人阿諛奉承的傳得神乎其神了,如這種女子,四肢發達腦袋不聰之人,如莽夫無疑,這種人,也配稱作大盛威風歷歷的女將?
再者,最初收到大盛的奏摺,便覺這大盛公主專程要顏墨白親自迎接之事便極為怪異,而今親眼目睹,倒覺這大盛公主不止莽夫無腦,更還對顏墨白肆意發痴。
不得不說,大盛謠言,終歸是不得信呢,這司徒凌燕給她的印象,也著實差得老遠。
思緒翻轉,鳳瑤並未立即言話償。
待得片刻,她才按捺心神的淡漠出聲,“大公主專程要讓攝政王親自迎接,本宮,自也得秉持大國風範,滿足大公主之意才是。更何況,攝政王也僅是腿腳不利索罷了,坐車而迎倒也並無不妥。大公主,你說是吧?”
司徒凌燕瞳孔一縮,並未將鳳瑤這話聽入耳裡,面上的威脅之意也極為濃烈,連帶脫口的話都染了幾許斥責,“便是如此,他有傷在身之事,你也該提前告知本公主。他乃你大旭的攝政王,你身為大旭監國公主,便如此不體恤臣子?”
鳳瑤勾唇而笑,淡漠而道:“本宮何來不體恤臣子了,攝政王身上的傷口,皆是本宮親手處理,如此,大公主可該滿意?再者,大公主似對攝政王傾慕難耐,當眾維護,如此,本宮讓攝政王帶傷而迎,也算是成人之美,圓了大公主之意才是。只不過,而今讓攝政王受苦的,該是大公主呢,畢竟,此際烈日炎炎,大公主讓攝政王陪你一道在此受熱受累,若正要咎責,自也是大公主的不是。”
冗長繁雜的話語,鳳瑤說得極為緩慢,隱約之中,一股股淡漠與諷刺之意也彰顯得淋漓盡致。
司徒凌燕終歸是再度變了臉色,陰沉而道:“小兒口齒伶俐,但卻並不討喜。如你這種人,若要在大旭長久攝政監國,這大旭便是不被大盛徹底吞了,也得被你弄得分崩離析。”
鳳瑤瞳孔驟然一縮,面色也沉了半許,“肆意誣陷與詛咒,便是大盛大公主該有的禮數與風範?莫不是沙場點兵的日子過得太多,這莽夫之性便越發嚴重?”
說著,嗓音一挑,“本宮尊你一聲大公主,便也是有禮,大公子則肆意詛咒,不止侮辱了我大旭,也貶低了你大盛之威。是以,還望大公主說話之前,三思而量,免得說出些讓人啼笑皆非之話,便要貽笑大方了。再者,也望大公主好生看著,我大旭日後是如何國運昌盛,繁榮富強,到時候大公主這話自行打臉,便莫怪天下人輕視笑話了。”
司徒凌燕眼角一挑,神色深邃複雜。
鳳瑤話鋒一轉,興致缺缺,“大公主此際可要啟程入城了?”
司徒凌燕冷冽的目光靜靜落在鳳瑤身上,並未言話。
鳳瑤滿目清冷,沉寂的心底終歸是漫出了幾許複雜。
正這時,顏墨白突然慢騰騰的出了聲,“長公主許是誤會了,大公主對微臣,並非傾慕。不過是往日有些交情,是以算是故友重逢罷了。”
鳳瑤嗓音一挑,“攝政王不必急著解釋。有些話,待得今日過了,本宮自會讓你好生解釋。倘若解釋得不夠,你自該知曉後果如何。”
顏墨白溫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