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神,孩童也嚇著了,哭聲也越發的淒厲開來。
“桂春。”在旁的老婦滿手是血,開始掙扎著朝徐桂春爬過來,她一遍又一遍的淒涼而喚,待終於爬至徐桂春身邊後,徐桂春也終究是回神過來,隨即略微呆滯的目光朝老婦一掃,二人目光一對,兩人皆眼睛紅腫。
霎時,徐桂春眼睛一酸,再度忍不住落了淚,委屈絕望的低聲啜泣。
老婦滿是心疼,伸手將徐桂春與孩童雙雙抱過,三人蜷縮一起,絕望悲泣。
“桂春啊,這可如何是好。今兒傷了霍玄那崽子,我們一家定是沒活頭了。”老婦悲慼斷續的道。
徐桂春並無太大反應,僅是眼淚成珠,渾然不斷。
她強行按捺心緒,本是想堅強,但終歸是心底太悲太痛,整個人也悲傷至極,全然難以真正的鎮定下來。
她終歸只是個女子罷了,縱是心有志氣,也不知該如何解決當前的難題,更也不知該如何撐起自己的家。
她僅是緊咬著牙關,抑制不住的抽泣著。待得半晌後,她終歸哽咽而道:“娘,你放心。霍玄針對的是我一個人,只要我離開這裡了,或者死了,霍玄就會真正的罷手,不會再為難你們了。”
這話一出,老婦哭得更是傷心。
“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話!什麼叫你走了你死了,霍玄那人再家大勢大,斷然也不能要人性命。這天底下終是有王法的,那霍玄也不能隨意殺人。”老婦悲道。
徐桂春紅著眼,搖搖頭,欲言又止一番,卻終歸還是未能說出話來。
雖為天子腳下,但那霍玄要殺一人,自然也是手到擒來,極易擺平。再加之楚京之中,官官相護,她徐桂春又無錢無權,便是被霍玄殺了,又有誰會為她淌入這灘汙水來幫她。
她心底對此瞭然,也正是因為了然,是以才越發絕望。
她強行按捺著心緒,一言不發。
老婦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即抬頭朝不遠處的榻上望去,目光也惱怒憎恨的凝在了榻上的鳳瑤身上,怒道:“都怪她!都怪榻上那女子!若不是她傷了霍玄,我們定還有活路。如今霍玄被傷,保不準等會兒便會有霍家的人前來捉拿我們了。”
說著,嗓音越發一挑,焦急悲慼的道:“桂春啊,你爹一直都說這女子救不得留不得,偏偏你心軟要將她留下!如今這女子可是傷了霍玄啊,我們一家定是要被她所累,全數丟了性命啊。”
老婦惱怒至極,卻也後悔至極,雖是心底起伏一片,但最終,也只得悲慼而哭,焦急難耐,無可奈何。
徐桂春癱坐著,牙關緊咬,仍是不言話。
待得老婦再度哽咽著出聲數落榻上的女子時,她才眉頭一皺,嘶啞悲涼的道:“娘,這都是我們的命,怪不得那位姑娘。今日那位姑娘若不出手,我早已被霍玄打死了,此際還如何有命與你說話。”
說著,強行振作,伸手猛然的擦了擦臉上的淚,隨即急忙推開老婦,嘶啞低沉的道:“娘,霍玄不會放過我們,是以這楚京啊,我們留不得了。你且快些出去將爹爹喚回來,我在家裡收拾包袱。待得爹爹歸來,我們便速速出城逃離。”
老婦驚了一跳,“你說是要出城逃跑?可我們這座院子還養著雞鴨……”
徐桂春滿心不忍,卻終歸還是緊皺眉頭,強行而道:“娘,此際已顧不得這些了。我知這院子是你們的根兒,但如今保住性命為大,若我們當真能逃過此劫,日後再偷偷回來看看這裡也可。”
她語氣中滿是勸慰之意,只因強作鎮定,並未在語氣中透露太多絕望與悵惘之意,只是待見自家孃親點頭並起身小跑出屋後,她整個人才再度脫力開來,目光死灰的落在屋外遠處,不再言話。
此番是否真能逃脫,連她都不敢多加想象。只是憑霍玄那陰狠之性,此番她們若仍舊留在這裡定死路一條,如此,雖明知逃跑出城希望渺茫,但終歸還是比呆在這裡等死好。
徐桂春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才再度回神,隨即強行按捺心緒,手腳並用的爬起身來。
她顫巍巍的立著,垂眸朝身側的兒子一掃,只見他稚嫩的面上盡數是驚恐與淚水,她於心不忍,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將目光挪開,不敢再看,儘量放緩嗓音道:“全兒莫怕,快些將你那些喜歡的東西收拾好,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孩童哽咽的啜泣著,卻終歸還是懂事。他稍稍點了頭,隨即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開始收拾東西了。
徐桂春也不再耽擱,著手開始收拾衣物,只是待剛將衣物全數打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