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燕滿目陰沉,冷眼朝鳳瑤落來,低沉而道:“小孩之言,何來可信。再者,便是你將那宮女找來,那宮女,自也會幫你大旭說話。攖”
鳳瑤眼角微挑,也不準備就此多言,低沉而道:“大公主既要如此說,本宮也是無法。只不過,你我皆為精明之人,有些事,定也可看透。亦如,這大盛六皇子心性究竟如何,大公主也該清楚,他今日是否會對宮女做出不軌之事,大公主也該瞭然。這些日子,本宮雖與大公主略有間隙,但也認定,能在大盛肆意揚名的英氣女子,自也不是蛇蠍心機之人,是以,今日子之事,也望大公主憑著良心,論個公正。畢竟,本宮幼帝還小,終歸為幼童,想必大公主,定是不會連個幼童都不放過,肆意汙衊才是。”
冗長繁雜的話語,被她以一種極是淡定幽遠的嗓音言道而出。
司徒凌燕眉頭皺得越發厲害,冷眸朝幼帝掃了掃,隨即便徑直將目光落在了司徒宇文身上。
眼見司徒凌燕瞳色起伏,惱怒森冷,司徒宇文越發心緒,猶豫片刻後,自行招了,“大,大皇姐,今兒在那御花園內,臣弟,臣弟也僅是一時未能忍住,是以,是以便對那宮女稍稍動了手腳。只是,只是臣弟言行並未太過,也未與那宮女雲雨,便也不算是太過不軌,而這大旭皇帝,倒一上來便對臣弟怒言相像,臣弟心底氣不過,便回了幾句,不料他倒是突然撿了石頭砸了臣弟的額頭。”
戰戰兢兢的嗓音,心虛十足,大抵是常日便極為畏懼這司徒凌燕,是以此番被她冷眸如此而掃,司徒宇文渾身都開始發僵發硬,那戰戰兢兢的眼神也越發的心虛開來。
“六皇子公然在大旭欺辱宮女,倚強凌弱,倒也有些說不過去了。便是再怎麼如飢似渴,也得分場所不是?”正這時,顏墨白懶散儒雅的插了話,雖嗓音透著幾許漫不經心之意,話語內容也並未太過褒貶,奈何司徒凌燕一聞這話,面色更是沉得厲害。
“丟人現眼的東西!常日在大盛胡作便足矣,竟還丟臉丟到這大旭來了!”司徒凌燕瞳孔驀地一縮,當即抑制不住的朝司徒宇文呼喝一聲。
司徒宇文渾身一顫,心虛委屈的朝司徒凌燕望來,低低而道:“大皇姐,明明是這大旭皇帝砸了臣弟的額頭……”
話到後面,嗓音便越發心虛的低沉下去,最後兩字,竟也僅是嘴形動動,並未真正的發出聲來。
司徒凌燕眸色依舊冷冽如初,那張英氣的面容,也透著幾許掩飾不住的厚重與惱怒償。
待得片刻,她轉眸朝鳳瑤望來,陰沉而道:“今日雖是本公主的皇弟不對在先,但他也傷在了額頭。是以,今日之事,本公主不計較也罷,但今日本公主皇弟調戲宮女一事,務必得全宮封鎖,不可對外洩露半字。”
鳳瑤神色微動,淡漠觀她,並未立即言話。
她眉宇一挑,嗓音也越發尖銳,“怎麼,不願意?”
威脅重重的嗓音一出,瞬時,周遭氣氛也驟然變得劍拔弩張。
鳳瑤凝她片刻,隨即便逐漸將目光挪開,淡漠無波的道:“今日之事,著實可一筆勾銷。畢竟,大公主與六皇子來者是客,本宮自是不能疏待才是。再者,今日之事,雖起因不是本宮的幼帝,但他終歸是砸傷了六皇子額頭,是以,接下來幾日,這大旭太醫院的御醫,六皇子可隨意使喚,需要什麼療傷藥材,也儘管與太醫院說便是。”
這話一落,轉眸掃了一眼司徒凌燕那厚重冷冽的面色,鳳瑤瞳孔微縮,嗓音微挑,繼續道:“既是今日之事已然解決,而今時辰也已不早,不知,大公主可先離開了?”
司徒凌燕冷眼掃她,神色起伏,隨即唇瓣一啟,正要繼續言話,不料仍是話還未脫口而出,顏墨白便已緩緩而道:“也罷,此事已了。六皇子額頭有傷,自也該回長信宮好生休息。”
溫潤儒雅的嗓音,依舊風雅得當,給人一種極是春風之意。
司徒凌燕滿面的冷冽之色稍稍淡了半許,則是片刻,便朝鳳瑤與幼帝瞪了兩眼,而後便已領著司徒宇文一道出殿。
顏墨白被宮奴扶著,也緩緩起身,待朝鳳瑤極為難得的複雜觀望後,便也不再多呆,轉身而出。
一時,殿內氣氛終於徹底的平靜下來,無聲無息之中,透著幾許厚重。
鳳瑤滿身的戒備與清冷也逐漸的鬆懈下來,一時,渾身也莫名的顯得疲倦開來。
片刻,她稍稍伸了手,揉了揉略微發痛發脹的額頭,隨即目光朝身旁那脊背挺得筆直的幼帝落來,低沉而道:“今日徵兒行事,略微莽撞了。那六皇子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