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放虎歸山!”
顏墨白靜靜觀她,深邃的瞳孔極為難得的漫出了幾許複雜,並未立即言話。
“你說話!怎麼不解釋了?壞了本宮之事,危了大旭之安,而今,你無話可說了?”眼見顏墨白不言,鳳瑤越發惱怒。
顏墨白神色微動,終歸是嘆息一聲,低沉而道:“長公主不願聽虛言,微臣,便不說虛話便是。”
說著,嗓音突然捲了幾許複雜與厚重,“此番放大盛公主離去,其一,是因大盛公主的確急速想離宮,且率人出宮之際,卻被精衛所攔,眼看兩方即將拼鬥,微臣,才不得已出來,維護秩序,送大盛公主出宮。微臣此舉,雖未提前告知長公主,但也並非不妥。畢竟,大旭若執意將大盛公主攔下,變相軟禁,此舉,定激怒大盛,我大旭之國,才是當真岌岌可危。微臣此舉,是在幫大旭,也是在幫,長公主,望長公主莫要以偏概全,該立在大局之上看待問題才可。這其二,不瞞長公主,微臣以前與大盛公主,的確略有私交,而今負心於她,也算是欠了她,此番送她出城,不過是,稍作彌補,別無他意。”
“好一派冠冕堂皇的話!你當真以為你說這些,便能糊弄本宮?大盛公主與本宮本已結怨,且有滅得大旭之心,你此番放虎歸山,我大旭豈能安穩?倘若你不放她出宮,便是大盛知曉此事,欲率軍攻我大旭城池,自也得好生掂量,畢竟,大盛公主在我手裡為質,便是大盛再怒,自也得掂量掂量,不敢太過輕舉妄動。而你呢,打著為本宮,為大旭著想的旗號,卻將司徒凌燕放虎歸山,而今我大旭再無質子在手,無法阻攔什麼,那大盛要率軍攻我大旭,自也是遲早之事!”
說著,嗓音一挑,大抵是太過焦急惱怒,又或是對這顏墨白太過失望,一時,所有冷冽惱怒之意層層交織,連帶瞳孔中都開始略微發紅,“本宮看你,渾然未有替大旭與本宮考量之意,反倒是明明與司徒凌燕情投意合,是以不惜親自拿著先帝令牌出面而強行讓精衛放走司徒凌燕!顏墨白,你當真是讓本宮另眼相看,拿著我大旭先帝的令牌,放走與我大旭敵對的虎狼,你對得起先帝,對得起你手中的令牌,對得起本宮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手下留情?”
大抵是著實不曾料到鳳瑤會如此震怒,顏墨白那深邃的瞳孔,終歸是漫出了幾許詫異與認真。
“長公主……”他薄唇一啟,正要言話,不料後話未出,鳳瑤已是惱怒至極,整個人全然忍不住再度拍掌而起,隨即手掌一抬,猛烈的掌風頓時朝他襲去。
這顏墨白壞她之事,她是絕對饒不了他的,既是此番殺不了司徒凌燕,那她便先解決這大旭的內鬼再說。
心底的憤怒與殺氣越發厚重,手下的掌風也是極為狠烈。
顏墨白迅速翻身而避,卻因腿腳傷勢未愈,行動遲緩踉蹌,再加之身上的傷也未全然恢復,半個回合之後,他臉色竟也微微的有些蒼白。
他眉頭緊蹙,目光起伏不定,眼見鳳瑤猶如發狂般再度朝他攻來,他牙齒一咬,頓時冒險朝鳳瑤近身,待得險險避過鳳瑤一掌後,他頓時朝前一撲,待得將鳳瑤全數捲入懷裡後,便急忙半空翻轉,待跌落在地時,他已先行著地,活生生的為鳳瑤當了回肉墊。
瞬時,他抑制不住的悶哼一聲,眉頭緊蹙。
鳳瑤惱怒癲狂,猛烈掙扎,他瞳孔一縮,終歸是抬指朝鳳瑤點了定穴,待得鳳瑤安分,他終於是鬆了口氣。
一時,殿內氣氛驟然沉寂了下來,無聲無息,壓抑厚重。
顏墨白稍稍將鳳瑤從身上挪到了身側,隨即稍稍側身,與鳳瑤四目相對。
他滿面蒼白,深邃的瞳孔也略微卷出了幾許極為難得的疲倦,則是片刻,他嘆息一聲,低道:“微臣無禮了,只因長公主不願聽微臣解釋,是以,便不得不點了長公主定穴。”
說著,嗓音微挑,“此番放大盛公主離宮,雖有放虎歸山的可能,但僅憑司徒凌燕一人,是翻不了天。那大盛的皇帝,年老體弱,雖有幾分威信,但卻不夠。也就是說,大旭真正掌權之人,是大盛的東宮太子,司徒夙。想必長公主也知,司徒夙戰功赫赫,被大盛之人稱作戰神,全民敬仰,大盛太子此番能被大盛老皇帝軟禁,無疑是秉持孝道,不願太過當面對大盛老皇帝頂撞,而是想以自己的法子,來委婉的拒絕與抗議罷了。這也是,大盛老皇帝明明對大旭志在必得,卻在最後關頭,不曾真正吞併大旭之由;也是,大盛老皇帝明明因大盛太子拒婚之事而對長公主你恨之入骨,卻又無法差人真正將你斬殺當場,徹底斷了大盛太子的念頭;也是,大盛六皇子司徒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