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突然間就離京了?
那司徒凌燕不是還想讓她姑蘇鳳瑤當面對司徒夙斷情嗎?不是還想與她商量大旭進貢之事嗎?怎突然之間,她就急忙離宮了?
難不成,昨日顏墨白傷她太深,從而心情受損,再無想要呆在大旭的心情了?
思緒蜿蜒,種種複雜之意起伏蔓延。
鳳瑤瞳孔一縮,眉頭一皺,目光森冷的鎖著王能,“本宮昨日便吩咐對禁宮戒備森嚴,不得司徒凌燕一行出宮,今日一早,他們如何出去的?償”
王能眉頭一蹙,滿目剛毅陳雜,隨即薄唇一啟,“是攝政王親自拿著先帝的金牌帶頭,令禁宮精衛不得阻攔,從而,一路護送大盛大公主一行安然出宮出城。”
是嗎攖?
鳳瑤瞳孔一縮,心底一沉,瞬時之間,袖袍中的手也緊握成拳。
竟然又是顏墨白搗的鬼!不得不說,顏墨白此舉,無疑是隱患極大,那司徒凌燕對她大旭本是不滿,而今放虎歸山了,她姑蘇鳳瑤手中再無把柄與人質,這大旭,豈不是岌岌可危了?
一想到這兒,瞬時之間,竟連批閱奏摺的心思都蕩然無存。
鳳瑤鬆了墨筆,陰沉冷冽的道:“速差攝政王入宮覲見!他若是膽敢反抗,殺無赦!再者,速差精兵圍追大盛公主一行,務必攔得她們去路,本宮無論你們用何等法子,皆得將大盛公主與大盛皇子,好生的請回來。”
王能神色微動,眉頭也幾不可察的一蹙,則是片刻,他當即恭敬而道:“是。”
這話一落,不再耽擱,當即轉身出殿。
鳳瑤端坐在竹椅,面色森冷沉寂,目光幽遠冷冽。
思緒翻騰,嘈雜橫湧,待得片刻,她終歸是起了身,緩步過去立在了不遠處的雕窗旁,清冷幽遠的目光朝外一掃,只見,今日天氣甚好,陽光密佈,迎面而來的風,也稍稍有些灼熱,只奈何,便是如此,心底也依舊冷冽一片,無端發寒。
許久,雙腿已是站定得麻木。
鳳瑤回神過來,正要轉身回椅坐定,卻是正這時,窗外的那條小道上,突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待得定睛一望,便見那道路的盡頭,王能正領著顏墨白而來,只是,一人步伐迅速焦急,一人,則懶散隨意,慢騰拖拉,二人的距離,倒是拉得有些遠,令人乍然觀望間,滑稽之意盡顯。
幹了這等‘大事’,這顏墨白竟仍是滿身慵懶,毫無半許的心虛之意,不得不說,這顏墨白著實是太過不可一世了些。
瞬時,鳳瑤的瞳孔再度沉了半許,森冷的目光徑直落在顏墨白身上,無聲掃視。
那人似也察覺到了鳳瑤的目光,下意識的抬眸一望,待得兩人目光相對,他則勾唇而笑,整個人如沐春風,風雅儒和不淺。
鳳瑤瞳孔一縮,神色分毫不避,一直冷森森的朝他凝著,待得他終於慢騰騰的入得殿來,正要言話,不料話還未出口,顏墨白竟已率先溫潤的出了聲,“倒是難得,長公主竟也會立在窗邊盼微臣歸來。”
溫潤的嗓音,卻是夾雜著幾許玩笑似的戲謔。
只奈何,殿中沉寂冰涼的氣氛,卻不曾因他這話緩和半許,反倒是更為的清冷涼薄。
鳳瑤冷眼掃他一眼,一言不發,僅是轉身便朝不遠處那明黃的御桌而去,待坐定在軟椅上後,她才冷冽觀著已然立在御桌前的顏墨白,森冷而道:“攝政王今日,因何護送大盛公主離開?”
她話語極為直白,並無半分的拐彎抹角,待得這話一落,落在顏墨白麵上的目光,也越發的森冷煞氣。
他則滿身溫潤,似是分毫未擾,整個人依舊清清淡淡,從容如初。
僅是片刻,他便再度勾唇笑了,只道:“大盛公主要離宮,微臣見她去意已決,且分毫不願多呆,而長公主又在早朝,不便相送,是以,微臣便越俎代庖了,幫長公主親自送大盛公主一行人出宮出城。”
說著,目光仔細的打量了鳳瑤幾眼,神色微動,嗓音也跟著微微一挑,“長公主生氣了?”
豈止是生氣!
鳳瑤冷道:“圓滑之詞,而今本宮並不想聽到。你歷來聰明,又豈會發覺不了本宮差人對長信宮戒備森嚴,又豈會不知本宮有意不讓大盛公主一行人離宮?倘若你當真不知,又如何知曉拿出先帝的令牌逼精衛開門放人?”
說著,抬掌而起,怒狠狠的一掌拍在御桌,未待猛然而來的震裂聲平息,鳳瑤怒得咬牙切齒,“顏墨白!你當真是乾的好事呢!枉費本宮以前幾番救你,而你,不為本宮效力也罷,竟還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