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歌聲,熱血沸騰的馬海發,一個“鷂子翻身”躍到院子中間,抽出馬鞍上的雙槍,和著格勒唱出的歌聲,舞起了祖傳的“馬家搶法”。只見揮舞雙槍的馬海發,如蜻蜓點水一般,幾聲輕嘯,伴著格勒的歌聲,鋒利的槍尖如同點點“梅花”綻放。結尾之時,他一聲怒吼,“譁喇”一聲,喇嘛廟門前的小樹居然被震彎了。格勒笑了,佛堂裡壁畫中的神像也沉浸在音樂的氛圍中,有的悲憤,有的哀怨,有的喜悅,更多的是期盼。。。。。。。
殿堂中,燈更亮了,照得壁畫中得天龍八部颯颯有神,畫面中的佛教人物,讓人看上去更加威武有勁!燈光中的帝釋天,率領眾位天兵天將,手拿武器,面帶笑容,彷彿要給人們講訴一個更為神秘的故事。火光更照亮了心膛,讓人感覺到這草原不是孤寂的,夜不是黑暗的,黎明遲早要來到。。。。。。
普天之下皆為兄弟
馬海發也將自己的家事和此次的行程告訴了格勒,格勒聽後微笑著說:“這不應證了佛家說的‘普天之下的人皆為兄弟’,你和我,無論是藏人還是漢人,還是回人或是蒙古人,都是一家人!”
馬海發頻頻點頭,他一時詩興大發,手端茶碗,高聲誦讀起*一代文宗薩迪《薔薇園》的詩句:
“亞當子孫皆兄弟,
兄弟猶如手足親。
造物之初本一體,
一肢罹病染全身。
為人不恤他人苦,
不配世上妄為人。”
夜更深了,窗外的寒風吹動著樹枝,發出呼啦啦的響聲,風聲、樹枝聲,溪水流動聲讓人感到一切都是天籟,沒有絲毫塵世的喧囂。酥油燈下,格勒同馬海發望著那幅魅力無窮的唐卡,彷彿覺得這就是一盞永不熄滅的燈,是一道永不倒塌的牆,是一部永遠也看不完的書,更是一種濃於水的情。
第二天黎明,兩個忘年知己依依不捨地分別了。臨走前,馬海發將一本自己手抄的《古蘭經》作為禮物,送給了格勒大師。馬海發告訴格勒,在中國,《古蘭經》很長一個時期靠手抄和口頭講解得以流傳。中國的穆斯林將繕寫《古蘭經》作為宗教善行。開啟經書,這是用宣紙加工而成的經紙,並繪製了各種精美圖案。而其中的經文,是用毛筆書寫而成,字型渾厚圓潤,融入了中國書法的風格,讓人感到優美典雅,華而不俗。作為唐卡名家的老格勒看了之後,讚不絕口,望著眼前這位穆斯林才子,有一種說不出的親熱之情。
太陽初升,山谷的海子閃閃放光,馬海發回一望,山間的喇嘛廟在輕雲薄霧之中,時隱時現,如處仙境。馬海發懷揣著格勒大師贈送的茶碗,他感覺著心中沉甸甸的,懷中的這木碗雖輕,但是康巴老人講述的故事,卻讓自己一輩子也忘不了。茶道上的寒風,夾帶著陽光刺在這西北漢子臉上,懷中的茶碗讓他感到格勒大師的和藹可親,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有一種歸家又離去的感覺。一個年輕的穆斯林和一個年邁的藏家佛教徒,為什麼一夜之間能夠感情溝通,心心相映,因為他們血管中流淌著華夏子孫同樣的血液。
次仁達瓦抽出腰刀,大叫“看我不殺了你這沒有出息的懦夫!”
卓斯甲官寨是一個有兩百年曆史的古堡,是每一個官寨嘉絨勇士心中的都城,是每一位嘉絨土司極力維護的城堡,是土司權力和地位的象徵。傍晚的卓斯甲官寨,寧靜穩重地矗立在夕陽的餘輝之中,唯有城牆和四周的碉樓,刻畫著歲月的痕跡,讓人感到她美麗中透出陣陣痛楚和滄桑。
天逐漸黑了,女僕報知老爺回府了,丈夫沒有出去過夜,次仁達瓦氣消了不少。但當益西嘉措來到面前時,次仁達瓦卻大失所望,眼前的益西嘉措醺醺大醉,疲憊不堪,“撲通”一聲倒在床上,呼嚕嚕地睡著了。次仁達瓦依偎著丈夫,希望他能早點醒來,同自己親熱一番。次仁達瓦撫摩著益西嘉措的臉盤,親吻著他的嘴唇、脖頸,突然一股香味飄進次仁達瓦的鼻中,這不是花草樹木的香味,也不是自己身上香水的味道,而是另一種奇異的味道,是內地特有的花露水味道。次仁達瓦心中一驚:整個官寨,只有她,央金!才使用這東西!
這時,次仁達瓦的手被益西嘉措一把抓住,他口中喃喃說:“央金!央金啊!我的心肝寶貝!我的小阿妹!”
次仁達瓦怒火沖天,她手腳冰涼,不住地顫抖,不假思索地順手抓起旁邊的奶茶,猛地潑向益西嘉措的臉上,接著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他臉上。
“幹什麼!你瘋了嗎?”益西嘉措從睡夢中驚醒,大聲吼道。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