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渴望。 
也不知過了多久,水天姬終於緩緩道:“不錯,你的確已別無選擇你你去吧!” 
胡不愁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跟淚一滴二滴,滴在他手背上,淚珠是那麼清,那麼冷。 
他咬一咬牙,道:“你好生保重自己,我我只怕再也見不著你了。” 
水天姬霍然抬頭,顫聲通: 
“你你說什麼?” 
胡中愁黯然道; 
“我想了許久,七年前,紫衣侯與白衣人動手時的每一招,每一式,我都仔仔細細地想過,我想來想去,終於發現我實在不是白衣人的敵手,縱然這七年來白衣人武功並無寸進,我只怕也得死在他手上。” 
水天姬淚流滿面,嘶聲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去為什麼?” 
胡不愁慘然一笑,道:“但我雖然勝不過他的招式,卻有與他同歸於盡的招式,我雖然必死,卻有把握令他身負重傷總不致令天下英雄失望。” 
他挺起胸膛,大聲道:“我既已勢在必死,只要我死得有代價,死又何妨。” 
水天姬身子顫抖著,突然推開了他,道:“不錯,你去吧!” 
胡不愁走出船艙,水天姬已哭倒在甲板上。 
群豪果然沒有失望,他們見到走上船頭的雖非紫衣侯,但此人的氣勢、風姿,竟赫然不在昔日的紫衣侯之下。 
現在,歡呼之聲已突然停止。 
現在,胡不愁與白衣人已面面相對。 
白衣人蒼白冷漠的面容,也已變得火一般熾爇,他目中閃動著火焰般的光芒,望著胡不愁,緩緩道:“很好,紫衣侯終於有了傳人,我也終於有了敵手。” 
胡不愁沒有答話,他不願說話,也無話可說,只因他知道此時此刻,任何言語都已多餘。 
他只是緩緩舉起了劍,道:“請!” 
白衣人又靜靜地站了半晌,直到他臉上興奮的紅暈又已褪盡,方自也緩緩舉起長劍道:“請!” 
陽光突似黯淡了下來,它的光輝,似乎也被這兩柄長劍所奪。 
船艙中的水天姬,已悄悄用一柄巴首,抵住了胸膛。 
胡不愁死的那一剎那,也就是她死的時候。 
長劍,已漸漸開始在陽光下展動,也漸漸開始在沙灘上移動,瞬息之間,這黃色的沙灘,就要被鮮血染紅。 
突然,遠處有人狂呼道:“白衣人是我的,誰也不能和他交手誰也不能和他交 
接著,站在後面的群豪,爆發震耳的歡呼。 
“方寶玉方寶玉來了。” 
展動的長劍突然停頓。 
一條人影,飛鳥般掠過眾人頭頂,凌空而落。 
“方寶玉方寶玉” 
天地間除了這三個字外,似已別無任何聲音。 
船艙中水天姬掌中匕首落地,沙灘上胡不愁長劍也落地,他們的耳中只能聽見“方寶玉方寶玉” 
他們口中不禁喜極而呼道:“寶玉,你終於來了。” 
白衣人霍然轉身,面對著他的,是個白衣少年,他全身都似乎在發著光,使人根本無法瞧清他的面目。 
他俯身拾起了胡不愁跌落的長劍,輕輕握了握胡不愁的手,胡不愁點了點頭,兩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的喉頭硬嚥,早已說不出話來。 
於是,這柄主宰武林命運的長劍,便在無言中由胡不愁轉給了方寶玉,胡不愁仰視蒼天,也不知是該悲哀,還是該歡喜。 
但這時他身後已有隻溫暖的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他縱然有些東西失落,但這補償也已足夠。 
白衣人面容再次冷漠而熾爇,喃喃道:“方寶玉你就是方寶玉。” 
寶玉道:“不錯,費就是方寶玉,我必能勝你。” 
白衣人淡淡一笑,道:“你能麼,但願你能” 
他笑容中突然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厭倦之意,似乎是因為這種話已聽得太多,又似乎因為他已勝得太多。 
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