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李秘書說:“現在有多少個病人?”
“哦……”李秘書好像不太清楚,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大夫和護士。
大夫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聽李秘書說姓鄭。他舔了下嘴唇說:“現在是三十一個。昨天又死了兩個。”
“好,我們走吧。”紀顏對李秘書說。
在強光手電的照耀下,整個解剖室裡站滿了屍體,排成二列像在站佇列一樣整整齊齊,一共十八個。每一具屍體身上像是撒滿面粉一樣全身雪白,最要命的是他們竟然全部都睜著眼,正默默地看著兩個不速之客。我大大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頭頂到腳底麻得像是在過電。感覺三十六雙眼睛像是三十六把利劍一樣刺向我們。平常總說安靜得連掉根針的聲音也能聽見,今天我算真的領教了,而且我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最可怕的事怕莫過於無形的壓力。
就在這時候,我被紀顏狠狠地推了一把,直接撞到了屋裡。他這一把使的力量很大,我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正要問他怎麼回事,就聽“當”的一聲,一件東西打在了我剛才站的地方。紀顏搶過身去彎腰將那東西揀起,扶我起來道:“你看這個。”這是一把非常精美的小刀,大約有三寸長;最為奇特的是刀身向下的位置有一個深深的凹槽。
我剛要說話,就聽見呯的一聲,解剖室的門被關住了。兩人一楞的工夫,十八具屍體像活了一樣,伸長雙臂向我們抓來。這次我是真的看到恐怖片裡的情節了,不同的是一般電影裡的主人公都有件武器,或是可以供躲避用足夠大的空間。而在這空蕩蕩的解剖室裡,我和紀顏真有點一籌莫展。只能在屍群中一邊躲閃周旋一邊去門出去。可惜的是和我想的一樣,門像焊死了一樣任憑我使足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拉動分毫。
就在我拉門的時間,紀顏已經打倒了幾個屍體。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被打倒的屍體沒能在站起來。不過還是有兩個已經將我按倒在地下,我感覺他們的力量奇大無比,兩個人同時掐住了我的脖子。不知道因為都是當兵的生前身體素質太好還是用了什麼方法,反正我是一個人也推不動。眼看著紀顏想衝過來救我,不過他身邊圍滿了屍體,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可能除了攻擊我的兩個其它的都奔他去了。我自己手舞足拼了命做最後的掙扎,但仍是無濟於事。就感覺脖子越來越緊,眼前越漸模糊,這時候突然一種奇特的感覺遍襲全身,身體似乎越來越輕,眼前一片光明,我好像躺在大海浮在海面上。向著遠處更明亮的區域飄去。那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了痛,反正舒服起來。
不過沒能舒服多久,剛在海面上飄了幾秒中就被紀顏把我拉回了現實中。我睜眼看去,四周的屍體都已經屹然不動,紀顏問我:“你沒事吧?真嚇死我了。”
我搖了搖頭,說:“以前咱也沒死過,原來死時是這麼一回事,感覺不錯?”紀顏嘆了口氣說:“我剛把他們搞定,你要是想死還可以……”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槍響。
我們衝出去的時候白方正舉槍凝視著雨幕中的夜色,槍口冒出談談的輕煙。他身前的地上流了一小灘血。我吃了一驚,以為他受傷了,問他:“白班長,怎麼回事?你受傷了嗎?”
白方放下舉槍的胳膊,說:“沒有,這不是我的。”接著說道:“剛才你們才進去我就看到有一個黑影在窗戶站著往裡扔東西,我衝上去抓他。沒想到那傢伙還挺靈活,一轉眼就不見了。我找了一圈子才又在樓後找到他。他一看我來了就往這邊跑,追到這兒裡的時候他被我按倒了,想掏出刀子捅我,讓我奪過刀子不小心扎著他了,他流了點血,還是跑了。我才開槍的,本想打他條腿的,不過沒打著。”
紀顏面色凝重,對白方說:“白班長,你馬上通知李秘書封鎖這裡。將所有的屍體運到一個安全的方看起來。我看他下一步要狗急跳牆了。”
我和紀顏回到他家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今天的事情真有點心驚肉跳,紀顏讓我先休息一下,他吃點東西去圖書館查點資料。當我迷迷糊糊地醒來時是被手機的來電聲音叫醒的,抬眼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了。
“你好,那位呀?”我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歐陽,不好了,落蕾出事了!”電話那頭李多的聲音都有些變形。
馬上我就由迷濛轉到了亢奮的狀態:“什麼?怎麼回事?”
“你快來看看吧,我現在她家呢。他昏迷不醒了!”
我沒有再問,掛了電話穿衣服下樓打車一氣呵成總共用了一分鐘。
落蕾躺在床上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