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了。”
“等等。”他忽然開口。“晚上要我送你回家嗎?”
我想起這幾天來他對我的忽視,現在又這樣問我,只會讓我更加委屈。如果你願意送我,還需要問我嗎?我不願意要乞求來的愛情。於是我說:“不用了。”他點了點頭,轉身朝與我相反的方向走去。
即使軒朗中途離開了,可是由於前半場比分差距太大,我們班還是毫無懸念的輸了。男生們一個個垂頭喪氣,把自己的慘敗歸咎於運氣不好,一上來就遇到一班。因為籃球比賽,軒朗似乎比平時更加惹人注目了,走在校園裡,隨處都可以聽到議論他的聲音。關於軒朗的中途離場,傳言很多,有人看見他和高一剛入學一個多月便被封為校花的古娜(對此姍姍很不屑)一起打羽毛球,有人說他和女朋友在一起,也有人說他就是受傷了。而那個在體育館門口遇到的陰鬱男生,我也完全把他拋在了腦後。
週六,我不得不去一趟學校,因為和軒朗牽手被徐歐抓到,這個週末得到學校接受處分。徐歐把我帶到了上公開課的階梯教室裡,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讓我寫一份檢查,寫完就可以回家了。空曠的階梯教室裡只有我一個人,軒朗還沒有來,而徐歐也已經出去了。我坐在第一排,呆呆地看著紙,不知道該怎麼寫,大腦一片茫然。不過兩週前,我和軒朗還在校園裡牽手,而如今我們兩人之間卻只剩下冷漠,還要為兩週前的親密寫檢討,真是一種諷刺,我的心隱隱作痛。
軒朗漫不經心地走進了階梯教室,一抬頭就看見了我,似乎有些吃驚,徑直朝我走來:“你怎麼來了?”
“徐老師不是叫我來嗎?”
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出了口氣:“我還不至於,讓你來受罰,不是跟你說不用管嗎?”
“那怎麼行呢?”
“我一個人承擔,反正我也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他滿不在乎地坐在了我旁邊的桌子上。
“沒關係,只是寫一份檢查而已。”
我話音剛落,徐歐走了進來。他拿著教鞭指著軒朗:“受罰還敢遲到,罪加一等!”
軒朗笑著翹起了腿,調侃地問:“那我是不是得寫兩份檢查呢,小徐?”
徐歐揮著教鞭走過來,直接朝軒朗身上打去,軒朗一把抓住了教鞭。
徐歐與軒朗沉默地對視著,徐歐嘴角牽起一絲淡淡的笑:“你想反抗嗎?”
軒朗衝徐歐眨了眨眼睛,毫無恭敬之態地說:“您不過是個沒用的數學老師,有什麼權利懲罰我們呢?”
徐歐笑容更深了:“哦,我已經被任命為教導主任了,還沒有通知大家。”
軒朗也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像你這種上課一塌糊塗的老師,只能靠關係往上爬。恭喜你升官了。”
“謝謝,把手伸出來。”徐歐溫和友好地說。
“徐老師……”我戰戰兢兢地說,“我們現在就寫檢查。”
徐歐用更加溫柔的語氣對我說:“白露同學,他和你不一樣,對他這樣的壞孩子,只能用更嚴酷的手段。”說完,他又轉向了軒朗。“聽說你天天和學校外面的混混們打架,不過要是你只是徒有其表,真的害怕我的話,也可以選擇寫兩份檢查。”
軒朗笑著鬆開了教鞭:“你越來越會煽風點火、玩弄手段了,好吧,要打就打吧,不過……”軒朗停頓了一下,“徐老師,是我強迫白露同學的,可不可以讓她回家了呢?”他忽然換了一種謙恭的語氣說。
“那就要看你的態度了。”徐歐曖昧地一笑。
軒朗立刻伸出了手來,徐歐揮了揮教鞭,使勁朝軒朗的手心打了一下。軒朗呲牙咧嘴地縮回了手:“喂,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徐歐反手將教鞭架在肩膀上:“以後要乖乖聽老師的話,還有十九下。”軒朗甩了甩手,又伸了出去。徐歐毫不留情地用力打著,嘴裡還數著數。軒朗沒有再躲開,只是微微皺著眉頭。
當徐歐數完二十下的時候,還在繼續打,軒朗又一次抓住了教鞭:“已經二十下了,你不會算數嗎?乾脆去教音樂好了。”
徐歐好整以暇地說:“還有白露同學的二十下,你不願意替她嗎?”
軒朗二話不說又伸出了手:“來吧,來吧。”
我趕緊站起來,伸手擋住了徐歐:“徐老師,你還是打我吧。”
軒朗轉過頭,不客氣地對我說:“白露同學,你可以回家了。”
徐歐偏著頭,微笑著看著我們。
“我不用你替。”我倔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