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全校,但學校裡的人大多都認定我也不過是軒朗的愛情遊戲中,不早不晚、無任何奇特之處的其中之一罷了。其實,連我自己也這麼認為。
沒有哪個喜歡軒朗的女生會把我放在眼裡,昨天軒朗不就載著別的女生去玩了嗎?那些“拉拉隊”的女生們不都無視我的存在嗎?只有姍姍熱情地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過去。我搖了搖頭,死守陣地。這個時候我竟然表現出了所謂的“班級榮譽感”,堅決不當叛徒,連我自己都不由得苦笑。
軒朗把頭髮紮了起來,穿著夏季的運動服,露出了完美的肌肉線條。他抱著籃球親了一口,喊他名字的女生們發出了興奮的呼叫聲。他笑著伸出兩指,衝他的那群“腦殘粉”們來了個飛吻,歡呼聲更大了。哼,我在心裡冷笑著,他看起來那麼神采飛揚,完全沒有因為和我鬧彆扭而受到任何影響。
比賽開始了,軒朗成了我們班男生重點圍攻的物件,層層的包圍圈讓他舉步維艱。此時最明智的做法應該是把球傳給別的隊員,但是軒朗卻顯得特別自負和一意孤行。幾乎大半的分數都是他拿到的。一班的男生也很依賴軒朗,把所有得分的任務全都交給了他。他一個人牽動著全場,這比賽完全是他一個人的秀。
我們班男生開始不顧一切地圍攻軒朗,不惜犯規。軒朗被撞倒了、被踢到了腿、被夾攻了……我緊張地咬著下唇,手心冒汗,再也顧不得假裝出來的漠不關心。他又一次摔倒了,身體在地面上滑了一截,手上還抱著球,我害怕地閉起了眼睛,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他也看著我,雙眼炯炯有神。一愣神的工夫,他便被別人搶走了球。他繼續轉身跑了起來,好像渾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而我脆弱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體育館。
作者有話要說:
☆、週六俱樂部
穿過體育館大門的時候,一個少年站在門內側的陰影處。
“也不過如此嘛。”他忽然說,那聲音冰冷而懶散,像是肅殺的冬季。
我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他,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體育場中心正在進行的比賽,眼睛細長而慵懶,嘴唇很薄,俊秀的長臉彷彿刀刻一般,如果少那麼一點陰鬱就更好了,臉色也過分蒼白了一些。
我有些吃驚,在學校裡似乎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男生。看見我盯著他,他不耐煩地向我看來,眼神中透露著一股蔑視和嘲諷。我趕緊移開了目光,低頭往體育館門口走去。
“你們是什麼關係?”他似乎在衝我說話,我詫異地抬起頭看他,他果然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像是冬日裡毫無溫度的陽光。
“嗯?”我不明所以,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他一直在看你,我是說他。”他抬起手指向了體育場中心,“他應該叫……軒朗。”
我沒有回答他,同樣冷淡地衝他笑了笑,離開了體院館。此時我才意識到,他的相貌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出來在哪裡見過。本來已經回到了教室,但是悶熱的氣候弄得我更加心神不寧,於是,我只好又走出了教學樓,坐在校園裡被綠蔭覆蓋的操場,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體育館方向。
“在看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軒朗站在我的身後,明目張膽地抽著一根菸,煙霧中,他的神情有些疏離。
我一時有些訝異,沒有接話。
“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他問。
我很想說,即使沒有我,你還不是過得很好嗎?但是我忍住了。“你不用比賽了嗎?”我答非所問。
軒朗聳聳肩,毫不在意地說:“我受傷了,還比什麼,換別人上了。”
我抬起頭看向他,他也眯起眼睛認真地瞧著我。
“去醫務室看看吧!”我說。
可是他卻嗤笑了一聲:“我哪有那麼容易受傷,不想打了才這麼說。”
“為什麼不想打了?”
他沒有回答,沉默地看了我幾秒:“你不喜歡籃球嗎?不是看書就是閉著眼睛。”
“也不是。”我低頭回答。
“不是?那為什麼?”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難道要我說,我是怕看見你?怕看見你讓我心跳的身影,怕看見你摔倒的樣子,怕看見你沒有我也依舊光彩奪目……
“不想說?那就算了。”他扔掉煙,看著遠方,也開始沉默。
過了一會兒,我站了起來:“我先回教